他大徒弟,可不像李莲花那么闲云野鹤。
也不像阿飞,对挑战对手吹毛求疵,令人发指。
以至于此生,死脑筋到只剩与李莲花相战的一愿。
“你都做好决定了,还问我们作甚。”小笛飞声直言。
李相夷叉腰看他,“你哪只眼睛,看出我做好决定了?”
“两只喽。”南宫弦月帮答话。
“那就这么决定好了。”李莲花把信折好,塞回信封。
然后拍给李相夷,“等明日辰时,你前去城西紫竹林,与窟颜达一战。”
“那你们呢?”李相夷含着点期待问。
“我们?”李莲花抻着懒腰,狡黠一笑。
“自然是在这里晒晒太阳,钓钓鱼了。”
“不然还当如何。”笛飞声掠过他,回到墩子上。
“是啊,”方多病枕着手,踱至鱼竿前,“这战书,又不是下给我们的。”
小笛飞声挑下眉,“你若死了。”
“我们会记得给你殓尸入坟的。”
“等来年草长高了,”南宫弦月拍拍他肩膀,“我们也会祭扫的。”
“不是,”李相夷隐隐地急切又纳闷,“你们不管我死活啊?”
邱无涯可是在下套!
他孤军奋战,前无去路,后无援兵,会凄凄惨惨戚戚的。
李莲花“哎”了一声,“鱼上钩了。”
其他几人,亦是自顾自地自在。
李相夷呆愣在原地,没好气地踢了脚石子,发出不小的声响。
几个人终是不逗他了。
“放心好了,”李莲花安慰道,“不会不管你死活的。”
“到时候我们跟后边,藏着。”
李相夷满意了,坐回墩子继续钓鱼。
他们钓了大半日,午饭都没回听风楼那边领。
好在早上带出来的馍饼多,能将就着吃。
该说不说,大半日下来,收获颇丰。
加起来,有好几十条。
“走了,”李莲花撑膝站起来,“这钓得也差不多了,是时候回去了。”
他挽了下袖子,才提起桶来。
不然宽袖太长,掉进去容易湿。
剩下五个人是束袖,就直接提了。
六个人拎着鱼返回。
狐狸精跑跑停停地跟在旁边,脑袋上顶的荷叶,居然还没掉,就是蔫吧了。
金乌已经偏西,他们的影子被拉得斜长。
身后一池莲花,连连碧色,也被夕阳缀得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