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酒肉学生叫言莫追。”
“嗯……好吧,确实有我一点事儿。”
崔敏之突然想起来,她好像是在湖心小筑和这两人一起喝酒来着。当时贺遐也在,还说若是华仲盈不能问鼎会试,她便要找机会打桑家那小子一顿。可惜后来琼林宴被皇后娘娘突如其来的“好心”打得措手不及,她爱慕华仲盈之名已经传播整个京城,不需要再用“为心上人痛揍状元郎”这个噱头博人瞩目,也就放下了这个想法。
原来那两个还记着。
“他们俩竟然混到一起去了!”
华仲盈说起这个还挺生气的:“言莫追那小子,根本没有一点将军府公子的自觉,偷奸耍滑的无赖劲儿也不知道从哪里养出来的。”
“怎么?怕把你妹妹拐跑了?”
“呵,那倒不至于。”华仲盈对此颇有信心,“我们华家人最是沉稳。”
“沉稳?”崔敏之对此十分怀疑。青覃县的时候,她可是见识过华伯盛八面玲珑片叶不沾身的狡猾,华家人沉稳?只有华仲盈会这么认为吧。
崔敏之开始期待起来。
华静姝与言莫追若真的搞出什么事情来,应该会挺有意思的。
崔敏之这学上得愉快起来,也不再担忧会不会碍了谁的眼,她总是积极的坐在最前面,贺遐右手边的位置。久而久之,课堂的席位就这样定了下来。大家都有默认的作为,陈珊不服崔敏之与大家打成一片,再想要往前凑的时候,已经没有她的位置了。
第二天讲课的是榜眼。这个存在感不太强的榜眼竟然比掉了太子太师、卫国公府的公子们,位列一榜,其过人之处表面真的看不出来。直到他这一堂课开讲,崔敏之才发现,此人有真才实学。
他讲的,是农桑。
他所述农桑与崔敏之所知的都不一样,他因地制宜,提出了多种提高粮食产量的办法。有的地方修建堤坝预防灾害、有的地方开垦荒山种树种粮、有的地方开凿新渠增加灌溉。他说的那些,正是大周最需要的良策!
最重要的是,他主张,应该禁止贵族圈地,释放良田用以生产。并辅以详尽的计算,算出一年能够增收多少粮食!
怪不得皇帝陛下要定此人做榜眼呢,这不就是皇帝陛下一直不死心的解除圈地的政策最强有力的支撑吗?
“科举真是个好东西。”
金子需要淘沙一遍又一遍,方可被挑出来。
人也一样。
“榜眼叫什么名字?”长久以来,崔敏之事不关己,连榜眼的姓名都未曾记下。
“詹路远。”
“詹——”崔敏之对这个姓氏好像有点印象,“是你……那个詹?”
崔敏之想起,贺遐与华仲盈的老师好像就姓詹?!
“嗯,就是那个詹。”
崔敏之觉得贺遐最近似乎太过于走运了,走运到崔敏之都有些嫉妒了。
一榜三人,状元郎是桑家人,估计不会与贺遐亲近,剩下两个,都是他同门!
那位詹怀鲤先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竟然教出三个性格迥异,各有所长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