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了方向,瑞子立马调转车头,往城西洛朗村而去。
到了王姐家,王姐依旧热情地招呼我们喝茶。我把这次来的目的,和我们所了解的情况,一股脑儿给王姐说了。
王姐听后沉吟半晌,面现难色说道:“吴兄弟,炼制尸妖的法子,义父没有教过我,我甚至没有听说过降头里还有尸妖这种东西,所以这次我没法帮你。还有,你们说的那个桑采,绝对不会是我义父,这一点你们大可放心。据你们描述,这桑采来自云滇一带,小眼睛,皮肤黝黑,干干瘦瘦,而我义父的肤色不黑,身材高大魁梧,听他口音,更像是北方人多一些。”
听王姐这么说,我心里顿时喜忧参半。
我说道:“王姐,这桑采不是你义父倒是好事,这样一来,我们即便跟桑采对立起来也不至于为难。但王姐这边不知道尸妖,也不会解尸妖之毒,我寻药问方的道路又堵死了一条。”
瑞子接口道:“老吴,看来,当务之急还是先带依依去省医院,先把尸毒控制住再说。”
我点了点头。
王姐沉吟片刻,又道:“我不知道尸妖和尸毒,或许有人知道。”
“怎么?”我立时有些诧异。
王姐笑了笑说:“这人你也认识,就是谢居士。”
“谢居士?”我更加惊讶。记得当时关于尸妖的事情确实是从谢居士那里知道的,但当时却并未问及尸毒一节。
我急急地问道:“王姐,你怎么知道谢居士了解尸毒的情况?”
王姐笑道:“我不知道,我也是猜的。”
闻言,我立时哑然。怎么王姐也学会说话大喘气了?
王姐顿了顿又道:“自从我习练降头术之后,但凡有疑难经常会向谢居士请教。她不会降头术,但她佛理精深,她从佛理出发,对此道却往往能提出一些独到的见解,很多时候,甚至是她用佛理帮助我解决了一些降头方面的疑难。而且,她身边那只黑猫不是凡品,仿佛是阴邪之物的克星。而降头中的炼尸一道,必然走的是阴邪一路。所以我猜,谢居士可能会有些办法。”
听王姐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些道理,心中不免又升起一丝希望。
我站起身说道:“谢了,王姐。依依还发烧在医院,经不住耽搁,我这就往九华寺跑一趟。”
王姐颔首,目送我们的车子一路疾驰而去。
瑞子一路开着车。我坐在副驾,时不时催他开快一点,心里想着,希望谢居士能像王姐说的那样,对依依的尸毒想到些办法。眼见着九华寺越来越近,心中却又渐渐忐忑起来,谢居士自己不懂降头术,万一她对这尸毒也束手无策,我又该怎么办?生怕刚刚燃起的希望再度落空,又让瑞子把车开得慢一点。
瑞子见我一下让开快,一下让开慢,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知道我心中焦躁,开口安慰道:“老吴,怎么了?关键时刻你可不能乱了方寸,依依还指着你呢!你放宽心,别瞎想,事情总能解决,再说了,人家谢居士可是高人,她一定能给你想到办法。”说完腾出手递过一支烟来。
我看他一眼,点了点头,接过烟,抽了几口,心绪渐渐平复。
到了九华寺,谢阿姨正在打扫院子,老黑还是一如既往地匍匐在房顶。
谢阿姨见了我们,知道定然有事,于是放下手中的活儿,示意我们进小舍谈。
我向谢阿姨说明了来意。她听说依依中了尸毒,眉头紧蹙,脸上颇有惊色。
我见状,略微放下的心又是一紧,急急地问道:“谢阿姨,您对这尸毒也没有办法?”
谢阿姨叹了口气,说道:“办法倒是有,只是治标不治本呐。”
我一听她说有办法,顿时心中一喜,说道:“谢阿姨,不管能不能治本,只要有办法就行。现在依依在医院里,医生也是束手无策。我知道的,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是要找到这个桑采,怕是要费些周折,如果能缓上一缓,也好有个辗转的时间。”
谢阿姨点了点头,起身走到门口,喊了几声老黑,又回转身来坐下,不一会儿,老黑懒洋洋地从门口踱步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