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也是桃花妹妹的恩客,这一个也字,既不否定自己和你的关系,也
不表现与你过分的亲密。」
「钱溥啊,你说你,这都五品了,这人情世故,说话怎么就连个娼妓都不
如呢?」
「臣该死,臣该死,陛下饶命,陛下饶命!」钱溥跪在地上磕的那叫一个
欢。
朱祁钰看着钱溥说道:「你除了该死就没别的话要说了吗?你既然是户部
右侍郎萧镃的门下走狗,啊不对,是爱徒,就寻他来救你。」
「臣不敢,陛下饶命!「钱溥怎么敢去寻人救他?
朱祁钰想了想,若是这个时候这右侍郎萧镃赶来救人,那右侍郎萧镃实
在是太蠢了。
右侍郎正三品,那头顶上除了几个正二品的六部明公,还有谁在他之
上?
俗话说打狗看主人,这钱溥是他萧镃的人,既然敢打狗,自然不怕萧镃
他这个主人。
再说了,这钱溥是在青楼出的事儿,读书人都清贵,在这种地方出事,
萧镃大抵应该立刻马上把这钱溥驱逐师门,不认这个弟子才是,即便是要
救,也要缓缓图之。
正常而言,朱祁钰的想法是很正常的。
商辂也认为这件事到这里便算是
了结了,请师宴这老师父都跪了,这宴
自然就得散了。
好巧不巧,这钱溥带的几个仆从里,有一个是心思活络的,是想要立功
的。
这不,这名仆从就问小厮打听了这雅间里正主的身份,一听是山东来的
豪商,立刻就奔着萧铉府上去了。
萧镃今天也是在衙门里受了一肚子的气,他的顶头上司,大明户部尚书沈
翼,又否了他送上去的提报,这份提报萧镃也是受人之托,本来上下都打
点好了关系,可是这沈翼就是不肯漏一点出来。
萧镃心情郁闷回到家中就喝了点酒,这一听说自己的门生被欺负了,心
头更加郁闷,一听只是个豪商带着爪牙擒住了自己的门生,便打算过去看
看,毕竟是自己的门生,自己不保,日后还收不收门生了?
这朝廷不就讲究个门生故吏吗?
萧镃这出了门,到了红袖招门前,这冷风一吹,酒就醒了大半,立刻品出
了些味道来,他不该来此地,他是朝中正三品的大员,出入烟尘之地,那
是授人以柄,他暗道不妙,也道侥幸还末进门,转头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