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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闹!这么多年竹园的人参灵芝,普通人家都吃不起的珍贵药材是供给谁的?我待你爹亲不薄!吃穿也从未短缺过你们,你如何有脸说出这般无情无义之言!”柳成指着柳绵就要发作,看了一眼在旁的楼谪,长袖一摆。
“你年幼无知,不懂大人之间的事情,此事莫要再提,好好在府上当你的少爷公子有何不可,你现在在安陵县谁不道你一句威风,这都是得益于你老子我!”柳成大声喝到,然后快步离开了院中,张妍也小跑跟上,边走边给柳成顺气。
老远还听见张妍温柔体贴的安慰声,“莫气莫气,老爷,气坏了身体才是不值当,过两天立业就要从书院回来了,让他给你作诗好吧,哎呀,现在孩子都有自己的想法,绵哥儿从小就标新立异的,我都习惯了,是是是不像话,太不像话了。”
“老爷都走了还围在这干嘛!”安禾呵斥,一群人轰轰烈烈地来,又轰轰烈烈地散去。
楼谪拉上柳绵攥紧发白的拳头,一根一根仔细掰开,轻轻地揉了揉,将人抱在怀里,大掌温柔地顺了顺柳绵的长发,感受到怀里人忍不住地轻颤,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沉闷。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半晌,柳绵埋在楼谪颈间,低声传来的话语发闷。
“抱歉,让你看笑话了。”
楼谪强硬地将人捏着下巴抬起脸来,白皙的脸颊上满是泪痕,鼻头眼眶绯红,浓密的睫毛湿漉漉地黏在一起。
柳绵挣扎着不想被看到如此狼狈模样,然而却完全挣不开楼谪带着薄茧的大掌,只得眼皮微敛,看向别处,为自己保留体面。
“看我。”楼谪面无表情地说着,语气带着些冷厉。
和平日里总是轻柔的语调不同,柳绵下意识就抬眸看向了楼谪,又被楼谪面无表情的凶相吓了一跳。
整个人像是掉进水里刚被捞起来的小鹿一般楚楚可怜。
“你这么说话是什么意思?我以为你这么聪明,已经很明白我的意思了。”楼谪冷声说道。
柳绵的眼皮微跳,什么意思?该不会?
“你别这么可怜巴巴地看我,我现在非常生气,我掏心掏肝地对你,你却完全没把我当兄弟看,还拿我当外人呢?!什么看你笑话!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柳绵!”
楼谪真的有些生气,所以手上不自觉有些有力,柳绵的下巴被迫又被抬高了些,如玫瑰花般娇艳欲滴的红唇近在咫尺。
楼谪粗粝的大拇指下意识地摩挲了一下,不自觉想到,好红,还有点湿湿的,刚刚肯定偷偷哭着咬嘴唇了。
“哎哎哎!兄弟就兄弟,你好好说话,这是干嘛啊,少爷都被你弄疼了!”好不容易把人全赶走的安禾回头一看都快亲上的两人就是一惊,连忙上前把两人分开。
安禾看着柳绵下巴上被捏出来的红印就心疼,刚准备上手戳戳问柳绵疼不疼呢,下一秒就被拉开了,安禾竟然都有一种果然不出所料的感觉了。
“你看看,给我家少爷捏的!没轻没重的!”被一把提溜开的安禾没好气地呵道。
柳绵此时顶着那张刚哭完的小脸再加上下巴上暧昧的红痕,看着确实是有些凄惨,但柳绵内心一点情绪都没了,什么高兴的,不高兴的,激动的,伤心的,通通消散了,他感觉自己此时心态无欲无求得都可以原地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