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被提起!
呼吸在鼻尖压到了最低,再多一点力量就能摧毁五脏六腑,甚至血液会逆流。
陆轻晚忘却了周遭的所有人,自觉屏蔽了远近各处的声音,只看到他黧黑的眸,还有里面倒影的小小自己。
程墨安寂静优雅的低头看她,一眼可以望穿她眼底的洪波,他的目光温柔如怀抱,又干净的不染纤尘,满满都是宠爱。
须臾,他抬起手,本想摸一摸她的娇俏脸颊,可意识到自己刚才打了人,手上沾染了别人的东西,又放了下去,“我是谁?这是一个哲学命题。”
陆轻晚不理会他的揶揄和打趣,而是笔直的凝望他,一字一顿的重复,“告诉我,你是谁?”
孟西洲用受伤的手揉搓一把脸,不再看这边对视的两人,转头看向了门外,天高云阔,虽然没有鸿雁南飞,但也足够让人觉得,今天的日子真不错。
他苦苦的咧了咧嘴,因为太口渴,又虚弱,他笑的很苍白,一如此时的心情,比冰柜里那层霜还要凉。
程墨安附身拿走了她手里的帕子,仔仔细细的擦手,一遍又一遍,擦了好几次,擦完了手,他把手帕丢在桌子上,然后捏了一下陆轻晚的小鼻子。
“你不是知道了吗?”
他的笑容是如此淡然,好像双色球开局之前,他就猜到了中奖号码,而且他正好买了那串数字。
只不过,这串数字目前在陆轻晚的手里。
冰雪聪明的丫头,就算再觉得不可思议,恐怕也想到了什么。
所以程墨安不急不缓的笑出了整齐的牙齿,那通天的派头就像回到了王位上的帝王,他可以睥睨天下。
陆轻晚浑圆的水眸一次都没眨巴,脑海中的千头万绪一并闯到眼前,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般!
“第一次见面,我说我是程墨安的初恋,你可知道?”
陆轻晚掰开他的手,反手揪他衬衣的领子,往下一拉!
程墨安温和的顺势低了头,黑眸和她距离很近很近,他优雅的扬了扬嘴角,“我知道。”
陆轻晚深吸一口气,秀挺的小鼻子努了努,“摄影棚被天虹收购,拒绝租给我,但中途有人跑过来说,我们可以继续租用,租金不变,还不用跟人分租,你可知道?”
程墨安的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她说话时散发的芝兰幽香,他全都能呼吸到,“我知道。”
陆轻晚细细的指头揪他衣服更紧,水眸中的光点也更加明显,“明明不能吃辣椒,还逞强硬吃,最后去医院挂水,差点被人拆穿身份,最后拉上好朋友一起编瞎话骗人,这种家伙,你可知道?”
孟西洲:“……”
这个时候就不要让我客串了吧!心好痛!
程墨安碰了碰她的鼻尖,呼吸和她的交缠,大手自她的腰际延展过去,环住了她不盈一握的细腰,像个配合警方审查的劳改犯,“我知道。”
陆轻晚紧了紧小拳头,“有人越过老板,私自动用公司的直升机,胆大包天的背着老板用公共财产,你可知道?”
程墨安微微一笑,再次被刷新了好脾气的指数,“挪用公司的设备去撩妹,呵呵,这么厉害……我当然知道。”
陆轻晚眼眶涨热,使劲儿把鼻子给吸回去,“亲生儿子都不认,谎称是老板家的,为了制造骗局,儿子都能不要,无耻吗?”
程墨安剑眉蹙了蹙,勉为其难的点头道,“呵呵,无耻。”
旁人:“……”
我去,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