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这个?”
费老板精于识人看事的眼睛微微眯合,几十年沉淀的睿智看似不经意,实则每一次审视都带着侦探。
“这个镯子成色好,纯度也高,几乎找不到瑕疵,我看过那么多翡翠,没见过这么纯净的,要是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冰糯种翡翠,比玻璃种的色泽好!”
陆轻晚在柜台后面斜了斜小嘴儿,白若夕果然是豪门大户出来的女人,说话头头是道,貌似很专业。
被她这么一说,貌似孟西洲那货送的礼物还不错啊。
费老板听的不住点头,拿走她手里的镯子,仔细的摩挲、观察,“冰糯种倒是不假,但这个镯子不卖。”
白若夕霎时瞪圆了眼睛,她好不容易才遇到一见钟情的礼物,居然不卖?
“为什么?是价格还是别的?价格方面你可以放心,我一定给到让你满意的价钱,费叔叔,咱们合作几年了,我让您失望过吗?”
家里的长辈、商业上的合作伙伴,每年送礼物都要花掉几千万,白若夕店里的常客之一,要不怎么和店主这么熟呢?
但是这一次费老板并不买账,而是继续啧啧称赞,“好东西,老祖宗留下来的果然是好东西。”
白若夕抽出一张金色银行卡,“费叔叔,买宝石玉器讲究眼缘,我看上这个镯子了,你开价吧。”
费老板撘眼看了下窝在马扎上不说话只笑的丫头,“白小姐,乾隆年间的翡翠,你说我应该开什么价?”
什么?!!
陆轻晚明眸霎时染上了厚厚的震撼,瞳仁放大,里面倒映出店铺的天花板,呆呆的望着老板,想要分辨他到底不是骗子。
白若夕的反应没那么大,但乾隆年间四个字还是在她心里敲了个一鼓,“费叔叔,咱们都是熟人了,您卖我个人情吧。”
陆轻晚脑袋里嗖嗖计算着镯子的价格,百万?千万?妈呀,她不是要发财了!
“镯子是客人的东西,我可卖不了,你看看别的吧。”费老板珍宝般将镯子收起来,小心放入盒子,别说卖了,他自己都想私藏。
“哪个客人?你帮我联系他,我跟他谈,拜托了费叔叔,我诚意想买的,拜托。”白若夕双手合十一再恳求,不买下这份礼物,只怕她走遍滨城都没有看得上眼的。
只要买到让程墨安的母亲心动的礼物,一定会提升好感度,让程墨安也看到她的诚意,那么,她将在程家留下深刻的好印象。
这次美国之行,她必须有突破性进展!
陆轻晚慢悠悠的站起,手扶玻璃台,笑眯眯的看她,“白若夕,你就这么想买?”
“你怎么在这里?”白若夕看到陆轻晚就浑身不舒服,尤其是自己不顺的时候。
“我要是不来,你能看到这么好的镯子吗?按理说,你得谢谢我哦!”陆轻晚把木盒抱手里,轻轻的一晃。
费老板的心肝儿要被她晃颤了!你可别给晃碎了啊!
白若夕冷嗤,不屑一顾的眼神外加鄙夷和讥讽,“陆轻晚,你吹牛注意分寸?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就你……呵呵,你这辈子都买不起。”
“既然有人送,为什么还要买?”陆轻晚精明的狐狸眼闪闪灵动,粉色唇瓣傲娇的上扬,坐等白若夕发飙。
白若夕目光再无刚才的讨好和恳请,看向陆轻晚时只剩下了森寒的敌意,“不可能,乾隆时期的镯子至少价值千万,会有人送你?呵呵,骗的?还是偷的?”
在白若夕眼里,她就不是个干好事的人。
玛德!
陆轻晚懒得跟她理论,直接转向费老板,“大叔,镯子的价值我知道了,谢谢你!但是呢,多少钱我都不卖!”
白若夕气的咬牙,脸上再也绷不住,“陆轻晚,你把东西拿到这里,不就是为了卖?怎么,怕我?”
“是啊,怕你人傻钱多没品位,糟蹋了好东西。”陆轻晚歪歪脖子,轻飘飘的口吻很会气人。
白若夕讥笑的左右动动嘴角,“品味这个词,你懂吗?我看上你的东西,是你的运气,说个价格吧,我买了。”
能让白若夕拉下脸追着买的,必然是好东西,所以孟西洲的父亲真花了大价钱喽!
陆轻晚更有底气了,也更会刺激人,“西洲说啊,这个是他们祖传的宝贝,我怎么能卖呢?”
白若夕保持极好的笑容彻底青灰,掐在掌心的指甲凶猛加力,巨浪自脑海深处掀翻。
爸爸居然把这么贵重的礼物都送给陆轻晚,摆明了认定她当儿媳妇,第一次见面就如此手笔,她呢?她的生日宴会他从来不参加,面对她时永远保持刻意的疏远。
心,到底还是不服气的烧起了大火。
“穷的揭不开锅了吧陆轻晚?见面礼都拿来卖,下次是不是要把自己也卖了?呵呵,依我看,恐怕已经卖了?卖了个好价钱啊!”
愤怒成了嘴角的讥讽,字句皆是谩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