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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张一并没有那么做。
相反,她担心自己,还打了电话过来。
张亦可知道这是她善意的表达,感谢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怪她。
但张一现在的表情的确很失落自责,张亦可不知道自己能怎么安慰她,最后选择抓住她的小拇指,攥在手里。
张一猛地看她,眼中带上一丝惊喜的情绪,但阴云也并未消散。
张亦可思考瞬间,劝告自己选择性失忆,忘记自己现在的真实年龄,暗示自己还是两天前那个幼小的孩童意识,对着张一咧开嘴,露出了一个十分开朗也十分傻的笑容。
这一个动作对张一来说是很有用的,她一下子就变得轻松起来,用额头贴了贴张亦可的额头,“你怎么这么可爱呀。”
张亦可有些脸热,与此同时也松了一口气,庆幸张一没因此受影响——那也有可能成为她的一种痛苦。
和张一相处比较轻松的,于是时间也过得很快,眨眼之间,就到了夜里十点半。
张亦可注意力高度集中,果然在几秒钟之后,听到张一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依旧是那个兔子和猎人的故事。
张亦可已经见怪不怪,在这样的声音下昏昏欲睡。
十一点来临的时候,张亦可还没有进入深眠状态,依稀留有一点意识。
她听到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听到两个人互相打招呼的声音,听到脚步声靠近自己的声音,听到那人动作间布料摩擦的窸窣声音。
张亦可从打招呼的声音判断出来这人是丁丹和,又想起不久前她和钱玉溪的一场对话,知道这人没有坏心,于是安心睡觉,进入深眠状态。
可是不久之后,她就在睡梦中接受到信号——哭。
不等她大脑做出反应,身体就先一步给出了反馈。
她哇哇大哭,余光模糊看见,丁丹和放下了她的纸壳子手机。
明白了的张亦可:“……”
丁丹和哄她,用了半个多小时把她哄睡。
本来就到了夜里,刚才又那么“劳累”一通,张亦可困得不得了,很快就睡着。
但是没多久,她又接收到那个要“哭”的信号。
“……”
张亦可疯狂大哭。
丁丹和再次把人哄睡。
然后又过一会儿,张亦可又收到信号。
这种情况始终持续,从丁丹和换班以后,就没有过间断。
张亦可精神衰弱之际,崩溃地想:这人怎么这么爱摸鱼!
虽然摸鱼很快乐,但这个神经病世界,对于摸鱼是有惩罚的!你到底是怎么做到可以为了那短暂的快乐忍受之后长时间的折磨的?!
张亦可完全想不通,也毫无办法地进入下一次无可奈何的大哭中去。
我三岁啦
张亦可哭哭停停,睡睡醒醒,意识濒临崩溃,不知道下一次折磨在什么时间,又在多久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