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川站在小旅馆的过道内,前面不远处是忙忙碌碌的剧组。
伊默果然和尚川想地差不多,不到四天,就喊着让尚川可以过来了,简单的开机仪式都不做,拍摄组合主要人员到位了就直接正式拍摄。
实际上尚川大可不必来得这么早,他的戏份还在很后面,最起码也要等到拍摄到荒原的戏份,有合适景色了,才能拍他的那一段。
不过那座城市里已经出了方原那样的异常人,尚川是不打算在那个地方久呆,闲着也是闲着,就干脆提前出门了。
一边学学剧组的人是怎么给人上妆的,一边看看剧组是怎么工作的。
目前的戏份还好,在一座小镇中,打算先把城市里的有关情节先拍完,再去拍摄那些需要取景的部分。
“卡!”
伊默小小的身体一下从监视器后面跳了起来。
“不行,不行!”
她的脸色黑的和锅底一样。
“你是个自认为自己是个性取向正常的女人,第一次发现自己的性取向有问题,你要表现出来的是犹豫、不知所措、迷茫!不是含情脉脉、不是情人别离,不要现在就暴露出来主角是个女同,懂吗!”
伊默的剧场作风和她的性格一样,雷厉风行,是个实打实的暴君。
短短几天的时间里尚川从旁就看出来这一点。
又重来了一组镜头,才给到女主角的脸部特写,伊默就立马大声嚷嚷起来。
“不行!你是家里面死了人吗?迷茫不是办丧事,摆出一幅死了爹的脸色干什么!搞不懂就去找个镜子,看看你那副鬼脸!你现在这样被骂晕的神色就是迷茫!知不知道!”
又招招手,招呼一个身边的工作人员。
“那个谁!去找个镜子来,让她看看自己现在的脸。”
这个世界是女权世界,女性真的能顶大半边天。
要是以前的女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人这么指责,心底稍微软弱一点的就得哭出来闹情绪了。
“拍电影真不容易啊。”
拿着刚刚洗过的葡萄的李春靠了过来,看着被骂得狗血淋头的女主感叹道。
伊默也赞同地点点头。
这好几天的接触,也让尚川对伊默有了些了解。
这家伙是电影奖提名的常客,不过因为拍出来的东西容易在cult电影里摇摆不定,导致褒贬不一,同时又不大喜欢拍那种松松垮垮的商业片,除非是真没什么钱了。
负责拍摄的人里面有一部分是伊默的老班底,一部分是倾慕伊默的水平用各种关系进来学习的铁杆粉丝。
关于伊默的导演风格,这些人也不是不知道,还选择来,是真想好好打磨打磨自己的技艺,学一点什么东西走。
除非是主演蠢到家了不得不重复拍,按照伊默拍摄的进度和时间安排,一两个月的辛苦工作结束之后无疑就是一次新生。
整个剧组的工作时间几乎是从天刚亮开始一直转到天黑,只要伊默想拍了,来灵感了,那就得马上起来拍。
不过还好这种电影除了主要折腾主演和拍摄组以外,不怎么折腾其它人,因为其它人的戏份少,甚至于没有,而现在戏码也是围绕着主角的内心戏开始的。
来拍文艺片的工作人员多多少少都有吃苦的打算,不会随便就叫苦不迭。
只是苦了主演要跳着拍戏,跳着一段一段地拍。幸好剧本里的故事时间跨度不大,心境也没有太过于前后反转,否则可真是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