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贺敬珩的耀眼,总是故作无视。
想到贺敬珩——如今已经成为自己合法丈夫的贺敬珩,阮绪宁当即从床上翻身坐起,赤脚跑到衣帽间外听动静。
确认对方已经不在里面过后,她才松了口气,洗漱穿衣。
餐厅在别墅一楼。
阮绪宁过去的时候,贺名奎与贺敬珩都已经入席。
没有贺礼文。
想想也不奇怪,洛州人尽皆知,贺老爷子的独子贺礼文毫无才干、不辨是非,做了不少荒唐事,早就成了家中“弃子”,就连贺敬珩的婚礼,贺名奎都不允他这个当父亲的上台致辞。
空气里弥漫着黄油的香味,阮绪宁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继而发现,早餐除了牛肉千层酥和瑶柱粥以外,居然还有自己很喜欢的芝士可颂和枫糖松饼。
她眨眨眼,疑惑在舌尖滚了一遭,又被吞咽进肚子里。
见爷孙两人谈笑风生,并没有碰手边的餐具,阮绪宁突然间反应过来,他们是在等自己一起用餐。
顿生愧疚。
她站在桌边,恭恭敬敬喊了一声“爷爷”,正想着道歉,贺敬珩却抢在前头替她想好了说辞:“我不是说了让你多睡一会儿吗,怎么这么早就下楼了?饿了?”
阮绪宁根本不清楚贺敬珩是什么时候离开房间的,也没听他说过那样的话,但如此一来,自己姗姗来迟,倒像是他默许的了。
算是解围?
阮绪宁递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嗯,是有点饿。”
贺老爷子示意她落座。
尽管面上带着真情实意的笑容,曾经叱咤商圈的大佬依旧气场骇人,阮绪宁垂着脸安安静静吃东西,生怕再与之对视……
直到听见指节轻叩桌面的声音。
贺名奎提醒身边人:“吃饭的时候不要玩手机。”
贺敬珩应了话,手里的东西却没放下:“在和周岑说事儿。”
仿佛免死金牌。
贺名奎果然不追究了,又问:“小周已经走了?”
贺敬珩“嗯”了一声。
贺名奎沉沉叹气:“我也算是看着小周长大的,这孩子,样样都好,要不是摊上那样的……”
话说一半,就被贺敬珩打断:“老爷子,您尝尝这个。”
他切了小半块枫糖松饼送到贺名奎的餐盘中,看似献殷勤,实则是急于堵住对方的嘴。
贺名奎意识到什么,瞄了眼对面茫然睁大双眸的小姑娘,没有继续往下说:“让他出国读几年书也好。”
贺敬珩随声附和:“是啊。”
“你刚回洛州的时候,小周可没少照顾你,以后,你也要多帮衬他。”
“知道的。”
听着爷孙两人打哑谜般你来我往,阮绪宁虽有疑惑,却不好意思插话,只默默自我安慰:周岑家境优渥、父母恩爱,出国深造也是前些年就定好了的事,应该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