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该做的,就是享受接下来的独处时光。
至于未来如何,覃绯不想去思考。
她出生在覃家,享受了应有的资源,同样也该承担相应的义务。
她离不开这里的。
俩人渐行渐远,消失在这座湖心小岛。
他们离开不一会,一道佝偻人影出现在凉亭前。
老者拄着拐杖,凝望覃绯离开的方向,长叹口气
“是覃家对不起绯儿。”
不然,她不至于用利益的目光去看待自已的未来,把自已当作可以牺牲的物品,任由别人开价。
如果不是他突然老了,覃家还不至于陷入这种青黄不接的局面。
“家主大人,大小姐和柳庆尘俩人已经离开府邸。”
耳边传来低声汇报,覃家家主——覃胥,也就是覃绯的父亲点了点头。
他转过身,看向流转着绚烂星光的旋涡,眼神决然
“覃一,你跟我多久了。”
“二十年。”
“二十年了啊…”他目光浑浊,就连看着天空的暖阳都觉得刺眼,“二十年的情谊,换你帮我做一件事,之后你便自由了。”
“仆契在我枕头底下,你一翻就能看到。”
“……”
一位脸带面具的黑衣人闪身出现在覃胥背后,目光复杂,“您大可不必告诉我,只要契在,我这条命也会在大小姐的掌控下。”
“不一样的,不一样。”
覃胥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转过身费力抬手拍了拍覃一的肩膀
“十年前我就想把仆契毁了,但我不敢,我不能。”
“我需要你,覃绯需要你。”
“我相信你是忠诚的,也请你原谅我作为父亲的私心。”
“现在她已经长大了,十分优秀,我的心啊,也落下了。”
说着,覃胥皱褶的老脸上勉强浮现笑容
“一个月内,如果我没从云中鹿野出来,该杀的,都杀了。”
“给绯儿铺好路。”
“不求多,至少让她拥有随意支配覃家的权力。”
“覃一,绯儿也是你看着长大的,她把你当伯伯看待,如果我不在了,你就是她最信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