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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清潇坐在床榻上,白衣上鲜血斑驳,脸色惨白憔悴,唇上的鲜血已经干涸,她愣愣地看着前方,像失去魂魄一般。
苏叶一见此景,心中重重地颤动,打翻了手中的水盆,几步扑到了司徒清潇床榻边,跪在地上,“公主,公主!”
苏叶心疼不已,如果说从前的一切都是模模糊糊的猜测,那么昨日司徒清潇急切的模样,她再看不出什么,便是真的傻子了。
司徒清潇根本听不见任何声音,仍旧像是找不回魂魄一般,苏叶不知该怎么办,眼眶发了红,“公主,都是奴婢们不好,昨日,奴婢们没有拦住平南王府的人——都是奴婢的错。”
她们拦不住,平南王府的人去哪里不是如入无人之境?昨日平南王府来的侍卫,皆是司徒云昭身边之人,武功高深莫测的重楼也在,更何况,她们如何去拦,有何立场去拦,平南王是平南王府的主子,她们来接人,更是天经地义的。
“起来吧。不关你们的事。”她声音又沉又涩,语气里没有一丝波澜,甚至如同一口枯井,了无生气。
“公主——”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暗淡无光的眼中突然泛出一丝光亮,“现在,平南王府能进去么?”
苏叶喉间像被什么堵住,她摇摇头,“不能,公主。”
司徒清潇眼中好不容易聚集起的一丝光亮,又暗淡了下去,变回了无光的黯然中。
“一夜过去了,平南王府还是大门紧闭,什么人都不让进,毕竟此事事关重大,但是,整个御医院都去了平南王府,”苏叶只能笨拙地安慰,“平南王不会有事的——公主,您放心。”
“对了,陛下还吩咐了刑部去彻查此事,凶手一定会被绳之以法的。”
苏叶掉着泪,还在安慰司徒清潇,“公主,您不要着急。”
平南王府。
司徒云昭躺在床上,身上缠着厚厚的绷带,小脸儿和嘴唇白皙得近乎透明,像个易碎的瓷娃娃。
里里外外站了一屋子的人,司徒云晴皱着眉,担忧着,“阿秭,怎么还没有醒?”
司徒云昭伤在身上,内室其余御医不便进来,便整夜候在外室,司徒云晴守在床榻前,红着眼睛,像小兔子一样,眼睛都发了肿。
张汶也守在这里,她伸手去探了探司徒云昭的额头,“再等一等吧,晴小姐,主上伤口已经包扎好了,脉象也很平稳,没有事的。”
那支箭并未伤到要处,也未伤及内脏,拔箭的过程也十分顺利,失血多,但伤势不算太重,虽然这么说着,但是司徒云昭不醒过来,所有人都不放心,刺杀之事已经派人去查了,院中侍卫站了一院子,外室御医站了一屋子,内室女侍和女御医站了一屋子。
外室里,司徒云暻拎着长剑一圈一圈地转,俊朗的面上满是焦急与怒意,一旁的陵游只能安抚他。
茯苓悔恨道,“都是我们的错,没有保护好主上。”
房间里没有外人,一个女侍口不择言道,“主上只是去见了见温宁公主,谁知道就出了这样的事,我看此事全怪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