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官场,都是老中医,这偏方自然都无比清楚,王侯世家,高官子弟,有多少男子喜新厌旧便害死原配,续娶新人。
司徒云昭坐下来,提起朱笔,一边道,“看来,司徒清灏跟清风山庄的联系从未断过。继续盯着吧,不光府外的暗卫,诸王的府内多进一些卧底,还有皇宫里,把司徒清洛给本王看好了。”
“是,主上,各公主的府邸里还要不要加派人手盯一盯?”
“暂且不必了,几个公主毕竟t是女儿家,暂时还未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城郊的斐华路上,几辆马车正在行进,每辆马车四面皆用顶级的丝绸装裹,只是为首的那辆更加奢华,每辆辇车前后有序,行进整齐,无一不昭示着车中主人身份的不平凡。
为首的马车中坐着一身白色衣裙的司徒清潇,因昨夜未休息好,她此刻正在阖眼休憩,行至骊山脚下时,几辆马车齐齐停下,侍女打开帷帘,苏叶搀扶了司徒清潇下车,一同上山去往寒山寺,车马侍卫便等在山下。
寒山寺一向是皇都里最有名的寺庙,上次来时,因是新岁前日,山中寺中四下无人,到了春季白日里,景致宜人,每日来往的人便是络绎不绝,不少人来此求神拜佛,求签问卜,以求得好的姻缘或前程。
山间已经不似冬日里,溪水结冰,花瓣凋零,处处薄雪,如今是春意融融,溪水潺潺。只是上次,在这里遇到了司徒云昭,有她在身边,景色倒也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待行至骊山山顶,寒山寺住持青衣佛袍,早已等在寺庙门前,见了司徒清潇,连忙迎了上来,合掌恭敬行礼,“见过大长公主,长公主远道而来,贫道有失远迎。”
寒山寺身在皇都脚下,这里自然也有不少皇室香火,司徒清潇略略点头致意,“叨扰住持了。”
苏木苏叶守在门口,住持微笑,请司徒清潇进去。佛寺正堂放置了几十尊佛像,一入内便见不少人在佛像面前跪拜,司徒清潇同样在佛像前跪拜上香,在签筒中求了一支签,虔诚祈祷。
只是这次,却无法静心了。闭上眼睛本应虔心祈祷的那刻,她想到的,却是新岁前一日在这里,司徒云昭在她旁边,和她并肩而跪的画面。
那日,她笑着说,“你看我们,像不像在拜堂?”
那日,她就是在这佛像面前,桀骜不驯地言改弦更张,改朝换代。
她一向如此,离经叛道,不信神佛,可自己却是信的,可如今在这佛门净地,清心寡欲之地,虔心祈祷之时,她满心还是她。
司徒清潇起身来,看着面前的佛像,竟从未有过的,有些发怔。住持摇头,微微叹息,低声道,“公主上次来时是何时?”
司徒清潇回过神来,扯出一抹礼貌的笑容,“本宫上次来时,是在新岁中,便没有去叨扰住持。”
住持手挂佛珠,行了佛礼,“其实公主上次来时,贫道正巧在寺中。十几年来,未曾想到,公主清心寡欲,如今亦沾染了红尘。阿弥陀佛。”
司徒清潇心中微动。两个人,一个人身穿王袍,掌握着千军万马,和天下至高无上的权力,开口便能取人性命。一个清清冷冷,在佛门圣地,清心寡欲,虔心拜佛,不沾染世俗。
住持引领着司徒清潇,“公主这边请。”他介绍道,“这位是寒山寺的智空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