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帝长渊就是无论宁惜说什么,明明感觉心里不舒服,却也一直忍一直忍,忍了足足二十年。
这二十年,他都在宁惜的念叨着憋着,能不心理变态么?
小褚暖拍了拍他的肩膀:“要做个正常的人,拥有正常的情绪。
你还是个孩子,想哭就哭,想闹就闹,想发泄就发泄。”
而不是小小年纪,从小就把自己当做一个大人,想为母亲撑起一片天。
尤其是那样的母亲,还不配!
帝长渊耳膜里尽是女孩的声音。
这一天所接受到的信息,打破他六年来的信息。
但、母亲都会利用他,一个无缘无故的小女孩,又到底是何目的?
帝长渊只是一眯眸,本来稚嫩的脸就变得冰冷:
“你想看我和太子等人闹翻?想看我与母亲生分?然后看我众叛亲离、举目无亲、走投无路?”
然后他无依无靠时,她定会是捧腹大笑,哈哈取悦着他。
小褚暖不禁用手推了下他的脑袋:“想什么呢?何必把所有人想那么坏?
我说了,我接近你没有目的,就是代替外公来照顾你,想让你做个正常的人。”
只是帝长渊固有的思维,只会把人想得十分极端,显然不会信他的话。
唯有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小褚暖说:“以后你会明白的。来坐着,我教你读书认字。”
边说边去翻自己的小包袱,从里面拿出一些书籍,走到旁边的小桌前坐下。
帝长渊不由得蹙眉。
她、教他读书习字?
一个比他还矮的小豆丁,她能认字?能看懂书籍?
小褚暖已经翻开一些书籍,对他道:
“这个是纨绔的纨,就是可以形容太子那些人的纨绔。
这个是龃龉,形容不公平、参差不齐、不和谐有摩擦的意思。
这个是耄耋,形容年纪很大的人,八十岁以上那种老人……”
她稚嫩的声音却说得清清楚楚。
即便是一些最为复杂的字,她随手一翻,也全认识。
六岁的帝长渊眉心紧紧皱着,颇有些惊诧。
本想问、她是如何识得。
可转瞬一想,许多富家子弟,从小便有夫子教。
例如帝台隐、才六岁已经会四书五经。
而他,从来就无法与任何人相比。
那种自卑,又一次萦绕在他心头。
可小褚暖起身,走过去拉着他身边坐下,还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头,像是在摸一只大狼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