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晨看了我一会儿,轻声说:「那我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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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管你怎么办。
他委屈,我更委屈。
我想象中的表白不应该是这样的。
它应该发生在一个月亮刚刚爬到树梢,天还是蒙蒙蓝的傍晚。
在湖边,或者在山脚。
我穿得特漂亮,化了特美的妆,然后我跟余晨说,我喜欢你。
他接受,就皆大欢喜;他不接受,我也并非输家。
最要紧的是,姿态要漂亮。
即便我想象中的所有元素都没有,但表白之前不应该有漫长的令人心碎的冷遇,不应该在发生在出租车上,更不应该有一个支棱着耳朵准备发笑的北京的哥。
这种感觉差劲极了。
就在我整个人随时要爆发的时候,余晨忽然清了清嗓子。
我抬眼看他,发现他居然有点儿紧张的样子。
然后他说:「师傅,劳驾,别笑了成吗?」
师傅乐呵呵地说:「哎,我就爱看你们小年轻谈恋爱。行行行,姑娘你别恼,我不听了还不行吗?」
他掏出耳机来戴上,还真就听起音乐来。
路灯出现又消失,光影迅速切换,余晨的脸被照得时明时暗。
然后他又清了清嗓子,说:「我原来挺讨厌你的,觉得你有公主病,娇气还霸道。嘶……别掐我,让我把话说完。后来你替我挡了一酒瓶子,事后也没哭疼,我就觉得,我是不是看错你了。」
我盯着他的脸,感觉心里酸酸的。
他没注意我的眼神,继续说:「后来我觉得,你还蛮可爱的,而且你挺聪明也挺好看的,我就有点儿喜欢你了。哎哎,夸你你还掐,哪有你这样的?不许动了啊。」
他紧紧握住了我的手。
掌心相贴,仿佛有羽毛在我心里挠痒痒。
我忽然就不敢动了。
他说:「但是我们是兄妹,我总觉得不应该喜欢你。所以我发现自己喜欢你了之后,第一反应是不行,不能这样。伤害到了你,对不起啊。」
兄妹,又是兄妹。
他的声音与我梦境重叠,让我的心跌到了谷底。
我掰开他的手指,冷笑着反问他:「那你现在是在说梦话吗?」
他的手追过来,与我十指相扣。
掠过的路灯偶尔照亮他眉眼,我从前喜欢的少年,固执地握住我的手不肯放,耳朵都发红,却偏偏假装镇定。
他斯文地说:「我现在觉得,去他妈的妹妹。喜欢就是喜欢,小爷我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