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静茹懒得再跟他斗嘴,转身回了屋里,动作利索地将窗台上的布条收了下来。她一边叠一边琢磨,何雨柱这人看着粗枝大叶,怎么连天气的变化都能琢磨得这么细?
“真是个心细的怪人。”她心里暗暗想着,又忍不住笑出声来。
而此时,何雨柱并没有回自己的屋。他靠在门框上,继续盯着天看。风似乎渐渐大了些,拂过院子里的树叶,沙沙作响。他吸了一口气,忍不住低声感慨:“这天啊,真是说变就变,前儿还晴得像火烤,今儿就这么凉了。”
他忽然想起,院子里还有几家可能没有注意到天气的变化。比如隔壁的老王家,他的衣服总是晾在屋檐下,一遇上大雨,半边袖子总是湿的。还有东边的李婶,家里养的那只猫喜欢在院子里晃悠,要是淋了雨,明天非感冒不可。
“我这心也太大了,管得宽啊。”他嘴上这么说,脚步却已经迈开,朝着老王家的方向走去。
走到院子中间,他低声喊了几句:“老王,李婶,注意收东西啊,这天看着不像太平。”他的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夜里,听得清清楚楚。不一会儿,隔壁几家屋里都亮起了灯,显然是被他的话提醒了。
“柱子,这么晚还提醒我们,辛苦了啊!”李婶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带着一丝笑意。
“这不就是邻里之间互相帮衬嘛,没事儿,你们收着吧,我也该回去了。”何雨柱摆摆手,转身朝自己的屋走去。虽然嘴上说得轻松,但他心里却有一种踏实感。这种简单的互助让他觉得自己的存在很有意义,甚至觉得,这才是生活的本质。
刚走到自家门口,他发现梁静茹又探出了头,手里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东西。
“何雨柱,你这么爱操心,天冷了喝点热汤吧。”她的声音轻轻的,带着一股暖意,“刚炖好的,趁热喝了再睡。”
何雨柱愣了一下,接过汤碗的时候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指尖,那一瞬间,他觉得那点触感比手里的碗还烫。他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低声道:“谢了啊,梁静茹,咱们院里,最会照顾人的就是你了。”
梁静茹没有接话,只是轻轻一笑,转身回了屋。关门前,她低声说道:“你啊,自己也记得多照顾照顾自己。”
何雨柱端着汤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他低头看了看碗里那清亮的汤水,隐约能看到漂浮着几片姜片和几粒红枣。暖暖的香气在夜风中散开,熏得他有些恍惚。
“这丫头,是不是对我……”他心里刚冒出这个念头,立刻又甩了甩头,“不对不对,别瞎想,她就是个心细的人。”
何雨柱一大早从床上翻身起来,眉头皱得紧紧的,脸上的神色看起来就写着不高兴。他拉开门,凉风灌了进来,心里却更烦了几分。灶台上昨晚熬剩的汤还在那里,梁静茹说好今天早上会来跟他一起把剩饭热热吃,可到现在,她的人影都没出现。
他忍不住瞄了一眼对面的窗户,窗帘还是拉得严严实实,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人怎么回事儿,说话跟放空炮似的。”他嘴里嘀咕着,心里却多了些复杂的情绪。是失望?是无奈?还是隐隐的期待破灭?他自己都说不上来,只知道那股气堵在心口,怎么也散不去。
“管她呢!不来就不来,爱吃不吃,我还自己饿不死!”何雨柱走到灶台边,想随便弄点东西填饱肚子,可翻来翻去,发现家里连个像样的菜都没有。昨晚剩的汤看着清淡,早就凉透了,他实在提不起兴趣。手里的锅铲随意地放下,发出一声脆响。
他坐下来点了一根烟,叼在嘴里抽了几口。烟雾缭绕间,他的目光又不自觉地瞥向了对面。梁静茹平日里可是个守时的人,不管是约好了吃饭还是帮忙收拾东西,从来不拖泥带水。可今天这出,实在不像她的作风。
“会不会生病了?”这念头刚冒上来,他立刻打了个冷战,心里暗骂自己:“你这是操的哪门子心,人家大姑娘好好的,能出什么事儿?别瞎琢磨了!”可越这么想,他心里越没底。
正犹豫着要不要敲门问问,院子里响起了脚步声。他一抬头,就看到梁静茹匆匆从外头走进来,手里拎着一篮子新鲜的菜。她额头上渗着细汗,气息也有些急促,显然是刚从外头赶回来。
“哎哟,柱子哥,你还没吃呢吧?”梁静茹一边往灶台那边走,一边冲他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不好意思啊,早上想着去买点新鲜的菜,结果路上碰到个熟人聊了几句,就耽搁了。”
何雨柱一听这话,心里那点莫名的火气瞬间烧得更旺了。他站起来,语气比平时硬了些:“不用麻烦了,我自己随便对付点得了。下次别答应什么做饭了,省得麻烦你。”
梁静茹听出他话里的不高兴,愣了一下,手上的动作停了停,然后抬起头看他:“柱子哥,你这是生气了?”
“我生什么气?有啥好气的?”何雨柱脸一别,语气里却分明透着一股怨气。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这时候的心情,只觉得胸口堵得慌,连看她拎菜的样子都觉得刺眼。
梁静茹却是个心细的人,她放下篮子,轻轻走到他面前,拉了一张椅子坐下,抬头看着他:“柱子哥,要是我做得不对,你跟我说,我改就是了。别在那儿憋着,闷出病可不划算。”
“你倒挺会关心人。”何雨柱冷哼了一声,“我能有什么事儿?你该忙啥忙啥去吧,别搭理我。”
“我倒想忙,可是你这语气,明摆着让我心里不痛快啊。”梁静茹依旧语气轻柔,眼神却带了几分认真,“柱子哥,你这人平时看着大大咧咧的,其实心思比谁都细。我刚才耽搁了,你心里是不是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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