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身走到车边,凑着手电筒的灯光,我只能看到艾爱略有病态的白色脸庞,她像一个瓷娃娃一样在车后座蜷缩着,双目有些迷离的看着我。
我眉头一紧,“怎么了,妮子?”
她不说话,仍然保持着原来的样子一动不动。
我有些着急,外面还有些冷,我将外套脱了下来,披到她身上,然后把她从车里抱了出来,放到了911车里。
我想启动车子打开暖风,她却死死抓着我不肯松手,嘴里还一直念叨着什么。
我轻轻晃了晃她,“妮子,我是肖逝啊,你说什么,大声点。”
这次,我终于听到了她说的:“肖逝,这是梦吗?……还是我要死了,我不要死,我还没见到你,我好怕,我不要死……”
我心里一阵的难过,强行忍住了泪意,抽出来两片纸巾为她拭去了眼角的泪,愧疚地说道:“说什么死啊妮子……你睁开眼看看我,我就在这,肖逝大混蛋就在这里,就在这里陪着你……”
我终于没能憋住,说到最后,同样哽咽了起来。
她睁开双眼,豆大的泪珠一直从眼中流出,她一只手与我紧紧相扣,另一只手抚过我的脸庞,斥责我道:“肖逝才不是混蛋呢,他是天下最好最好的男人!”
我再也忍受不住,眼泪不再吝啬,毫无保留的搂她入怀,这些天心里所有的委屈终于在此刻得到释放……这一刻,我不再是肖总,也不是他们口中的肖逝,更不是小柿子,而是艾爱口中全天下最好的男人!
好久,过了好久……我好久没这么痛快的哭过,泪水打湿了她的衣服……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渐渐停歇。
我慢慢地松开了她,这次,是她为我擦掉了眼角的泪水。
我稍稍稳定了情绪,“妮子,你没事吧?”
“我没事……就是有点害怕。”
我一脸紧张的看着她,心痛的要命,想去斥责她,又下不去口……想要安慰她,反过来一看,刚才自己才是哭的最凶的那个人。
从前座拿过了一条毯子,我将她裹得死死的,又用手触碰了一下她的额头,确定没发烫之后才舒了一口气。
之后的气氛有点尴尬,好像刚才大哭的时候我们才是真正的自己……现在,我又要披上外衣,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你车子出什么故障了吗?”
“可能是发动机出了什么问题吧,我不太知道。”
我还是没能忍住,带着些怒气说道:“来的时候也不告诉我一声,驾照才拿了多久,就要自己长途开车!”
气氛瞬间变得有些不正常,我拿了一瓶矿泉水,准备递给她。
她慢慢接过,话语里尽是委屈:“肖逝……你能不能不要一见面就要凶我。”
我的心在不断抽搐,是啊……要不是自己说话不算数,艾爱她怎么可能会做出这一决定呢?……我也真是的,真想给自己两巴掌。
看了一眼手机,马上要到晚上的十一点钟,我替艾爱打开了瓶盖:“不早了,妮子,我们准备走吧……我带你去江城,去我的家乡,即便……即便她可能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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