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平个屁,我们天天热得要死,忙得要死,路清河呢?坐在家里风不吹,雨不淋,日不晒的还能吃冰棒。
这么大了,衣服不会洗,地不会扫,除了吃就是吃。
白痴一个。
“行了,赶紧睡觉,明天还要回村里插秧。”路宝之不明白三妹怎么想,她是真的累了。
见大姐也不理自己睡觉后,路美之心里更不平衡了,小梦是因为小得妈妈的偏爱,路清河这种白痴笨蛋凭什么长这么大了,爸爸还总是把好的留给她?
不服!
八月下旬,路强回了村里一趟,直接从银行取了五千块,交给村长。
“阿强,你捐这么多呀?”
村长知道路强这大半年赚钱了,可一下捐出五千块也太多了吧?村子里每家每户都自愿为即将回来的路老师捐款,没有一家是少于一百元的,但这五千块也是几个村子里的独一份。
“三民,他们都是捐一千块钱,不如。你随他们一样?”村长也是为路强好,钱财外露,以后麻烦事多。
“没事,村长你就按这个写吧。”路强对路老师特别的尊敬,他就是因为路老师,他从小就立志要当路老师这样的人。一辈子都守在根里,教书育人。路强没有能力完全这个梦想。他希望清河能完成。
“行吧。建平你就按阿强的意思记上吧。”村长让书记路建平全款记账上。这样也好,林古村比其他村捐款多,也算是多为路老师出一份力。
路老师要回来了。
九月十三日。这个消息,就像风一样,飘满了整个玉云乡,吹进了所有那些当过路老师的学生的耳朵里。
九月十五日。玉云乡从医院门口,一直到乡口的车站门口。都挤满了人。
路老师从十六岁开始就教书,玉云乡至今在十三岁以上的人,百分之八十,都当过路老师的学生。受过路老师的关爱。
路老师是四年前,突然晕倒在林三古村的教室里,被儿子接到广东省会梭洋市。治疗。好几次都传回消息,说路老师身体不行的时候。很多人都偷偷的哭了,还有不少人去村里的祠堂呀,庙里为路老师祈福。
上个月,很多村自愿发起了捐款活动,这也是玉云乡最大的一将捐款活动,也是得捐款最多,最顺利,最快,最没有异议的捐款。
“来了来了,那车来了。”
“终于回来了,路老师回来了。”
“呜呜,听说,路老师时间不多了。”
马路两旁站满了人,大家都自觉的排队站好,不挤不哄不闹。都静静的注视着一辆大客车稳稳的停在汽车站。看着一个又一个不熟的人下来,再看到穿得很单薄的路老师,拒绝儿子安排的轮椅。
坚强的只让儿子和孙子搀扶着,慢慢的一步一步艰难的走着,不停的向旁边的人点头,微笑,说着话。
“我回来了,再也不走了。”
“我没事,别哭。”
“不累,我很好,谢谢你们。”
路清河站在自家店门口,看着特意从县城赶回来的干爸和爸爸,以及那些都自发排队站在马路两旁的人,眼角泛红,泪眼含笑。感受着这浓烈且深厚的师生情,忽然就有些羡慕大姐,能成为路老师最后一批学生。
路老师住进了医院,所有关心路老师的人都知道了一个难以接受的消息,那就是路老师的时间不到半年了。
晚饭,极少喝酒的爸爸,居然和干爸一起喝上了酒,一边喝酒,一边回忆说着路老师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