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薛贵人找事,估计也就是因为德昭的缘故。
幼清伏在地上,一言不发。多说多错,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该来的躲不过去。
凝嫔来了兴趣,“哦?睿亲王府出来的?莫不是那个将睿亲王迷得神魂颠倒的小侍女?不是要嫁入王府当王妃了么,怎么跑到宫里来了?”
薛贵人乐灾兴祸地看了看地上趴着的幼清,道:“谁知道呢,或许是睿亲王想清楚了,不想娶了,她没地方去,就只能入宫了。”
凝嫔笑了笑没说话,视线一直放在幼清身上。
薛贵人弯下腰,伸出手指抵住幼清的下巴,“后宫可比不得睿亲王府,能让你任性妄为,你既做错了事,就得受罚。”
话音落,她高高扬起手,眼见就要重重一巴掌扇过去。
却被人挡住了。
薛贵人诧异地看着自己被扼住的手腕,恼羞成怒地瞪向幼清:“你这奴婢,好大的胆子!”
论力气,幼清再怎么样,也能比得过薛贵人这娇生惯养的深闺女子。她不卑不亢,语气平稳:“贵人可是想要惩罚奴婢?”
薛贵人狠狠甩开被抓住的手,哼道:“你以下犯上,我罚你又如何!”
幼清道:“论礼法,后宫女官受罚,需得治宫文书与印玺,由皇后亲自宣布,请问贵人是否取得印玺文书?”
薛贵人噎住,气得手抖,指着幼清道:“你一个小小的花房总管,也妄想得到高等女官的待遇?简直笑话!来人,将她按住!”
旁边立即有宫女出声提醒:“禀贵人,后宫各房各处的总管,皆是女官之列……”只有皇后才有资格罚她们。
薛贵人想起什么,当即看向凝嫔。
妃嫔之中,只有贵妃和凝嫔有协同皇后管理后宫事务的权力,印玺文书,凝嫔也有一份。
凝嫔注意到薛贵人的视线,笑了笑,起身道:“妹妹,姐姐宫里还有事,就不陪你了,改日再来看你。”
薛贵人只得捧笑送她:“姐姐慢走。”
凝嫔走后,薛贵人咬牙切齿地回望依旧伏在地上的幼清。
幼清缓缓起身,“贵人若没有什么其他的事,奴婢先行告退。”
薛贵人哪里受过这样的气,但却没有法子光明正大地处罚幼清。这小妮子不仅胆大妄为,而且还敢嘲讽她地位低,薛贵人越想越气,心中起了个念头,发誓定要让幼清以命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