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份的时候,幼清得了空出府,徳昭忙于政务,不放心她一个人出去,嘱咐她如果要出去,最好同姜大一起去。
他的语气也不再像从前般强硬,任何事都随她的性子,幼清自然不会同他抬杠,便找了姜大一起。
姑侄俩往街去,姜大先陪着幼清买了她想要的点心果子,然后才去花市问寻新到的花种。
幼清一个人跑到不远处的小铺子挑拣绳穗,徳昭的荷包破了,他让她重新做个新荷包。
她针线活一般,需得再练练,不能随意就拿出一个抵数,若是在屋里头拿了绳穗碎步缝东西,定会被崖雪知道,崖雪知道了,说不定徳昭也就知道了,到时候到她跟前来打趣,定说她竟这般用心。
她不过是想用心做个“看起来随便做的”荷包,并不想让他窥得太多心思。
选了好几个花色,结账踏出门时,迎头被人撞了一下。
幼清一愣,半秒,她眼尖手快地出手逮住刚才撞她的人。
是上次那个递信的小姑娘。
福宝本想着递了信就跑,万万没有想到幼清手劲这般大反应这么快,一把就揪住了她。
她有些着急,带了点哭腔,“……你……你放我走罢……”
幼清有些吃惊,她就是想找福宝问清楚,问一问齐白卿为什么要给她递信,一见福宝委屈神情要哭的模样,当即慌了神,一边哄她,手下却并没有放开。
带她往墙角边去,“你莫哭,我并非想做什么,只需你回答我几个问题即可。”
福宝咬着唇,眼泪汪汪,死命地摇头。
今天德庆没有跟他们一起出来,可马车上还有齐白卿在等她。
她想立刻就回到齐白卿身边。
幼清放柔了声音,继续问:“你为何要替他送信,他如何在哪,到底想做些什么?”
福宝又怕又惊,生怕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到时候连累齐白卿。
她双手不停打着颤,指着幼清手上的信,支支吾吾道:“……你……你看信……”
幼清皱了眉头,声音细细的,道:“你若不说,我便不看信。”作势便要将信撕掉。
福宝一噎一噎地抽泣,泪光盈盈地望着幼清,委屈地掉眼泪。
她哭得这般伤心,幼清心一软,将信收好,拍她后背,“你莫哭,我不撕了。”
福宝用手擦了擦眼泪,点点头,两颊红扑扑的,声音有些沙哑,拖着尾调道:“一定……一定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