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踱步在梅下赏雪赏花,为她欢心,他提前做了好几首诗,此时一句句地念给她听,只说请她指点。
幼清笑,“我不过是略识点墨而已,哪里敢指点,随兴之作,念得朗朗上口,听得顺耳,宣得情感,那便是好诗。”
徳昭点头,“恩,你说什么都对。”
两人停在一树红梅前,有一朵梅开得极好,她踮脚伸手去碰。
白皙的脸,通红的梅,他忽地想起蘸墨在她脸上作画的事,一时痴了眼,喃喃道:“你若再凑近点,这梅花印在你脸上,便像是以前你脸上画的那些花。”
她呼着白气,小脸通红,并不回应。
他下意识伸手为她遮帽,手刚张开,有碎梅花瓣落下来,不偏不倚,正好夹在指间。
他蜷了蜷手指尖,轻轻地将那半片花瓣印到她的脸上。
“以前作画,便想着天天为你描花,如今你脸上没了红斑,想着能为你描一描眉也是好的。”他的手指游荡,隔空描着她的眉头。
离得这般近,几乎都能感受到指腹下她肌肤若有若无的温度,只差分毫,却还是不曾落手触碰。
“幼清。”他喊她的名字。
幼清转眸相看,与他四目相对,“恩?”
千万句情话堵在喉头。
想要抱一抱你。
想要亲一亲你。
想要你重新接受我。
不敢说。
一句都不敢。
如今到了这地步,他早已回过神,他们之间的关系,如履薄冰,稍一不注意,她便会彻底离他而去。
连带着最后的同情,一并消失不见。
“谢谢你来。”
他向来不习惯与人道谢,一句话说出来,生疏僵硬,以谢意代替情意,这样子才不会吓着她。
他说得奇怪,她听得也奇怪,想了想,不知该回什么,只好装作没听见,继续往前走。
没走两步,忽地听到脚步声匆忙往这边而来,幼清没注意,以为是哪个随从进林子禀事,埋头继续走。
旁边徳昭却突然提高音量,颇为防备,“你是谁,为何擅闯梅林?”
他眉头皱得紧,不是很高兴地看向不远处惊慌失措的钱香。
钱香万万没想到徳昭身边有人,而且还是个貌美如花的绝世美人,两人并肩而行,徳昭又是那般深情目光,明显对其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