徳昭默默地拍着她的背后,柔声哄着:“不哭了,不哭了。”
她的眼泪一滴滴落在他的手背上,她的身子微微抽动,蜷缩在他怀里跟只受伤的小白兔似的,徳昭只恨不能替她受过,越发搂紧。
待她哭够了,肿着一双红通通的眼睛,没有力气推他,只得接受他的亲近,有气无力地趴在他的怀里,问:“你这样抱我出来,不怕太妃生气吗?”
徳昭捏捏她的手指,“爷不怕别的,就怕你受伤。”
幼清:“你说真心话,莫打趣我。”
徳昭点点头,“这就是爷的真心话。”
幼清也就不再言语了。
她不说话,他也就不开口了。
她难得这样乖巧,随他任意亲近,他心里既欢喜又担心,欢喜她终于肯让他靠近了,担心她是被吓成这样的。
徳昭抚摸着她的青丝,看她在怀里缓缓睡去,眼角还挂着泪痕。
她一定已经累得心力交瘁。
发生这样的事,是他疏忽了。
徳昭就这样看着,一动不动,生怕一个轻微的动作就惊搅了她。
不知过了多久,他全身上下都僵了,依旧舍不得将她放下。
幼清一觉睡到清晨,这一觉,睡得又深又香,没有半点梦靥的打扰,没有感受到任何不安,他身上的沉水香伴她入眠,在他的怀里入眠,竟让人如此心安。
幼清醒来,怔怔地看着他。
他闭着眼,保持着拥她入眠的姿势,半点没有动过。
他守了她一夜。
纵是再迟钝的人,也能感受到他的诚意。
幼清抿抿嘴,半天轻叹一句,“你既已有了故人,何苦再来招惹我。”
声音这样轻,似烟一般晃悠悠地撒在空中,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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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幼清的腿伤,徳昭派了几个丫鬟到她屋里伺候,原先早就说过要派丫鬟的,但是她不让,说自己是丫鬟没有让别人再来伺候她的理,这一回受伤,徳昭却容不得她再推卸。
这几个丫鬟里头,就有崖雪。
幼清觉得对不住她,见着她总觉得不好意思,也不肯使唤她,怕伤了她的自尊。
崖雪倒没有想那么多,她捞了幼清的手道:“伺候谁都是伺候,伺候你好歹不用担心自己会被罚,从今以后我哪里要是做得不对,你可不能骂我。”挤眉弄眼,笑:“主子,现下可有什么吩咐的,奴婢喂药给您喝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