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如光明正大地同她道,“爷喜欢你。”这四个字,来得比比刚才夸赞之言更好。
等她到了跟前,隔着半透的床幔,德昭依稀望见她脸上神情,愤慨、委屈、倔强,她像是一朵清高的水莲,被他这个淤泥人脏了身,连看一眼都嫌烦。
德昭想同她说“爷喜欢你“,心意总是要表达出来的,闷在心里,迟早会闷出病来。更何况他最讨厌那等拖拖拉拉的作风,一句话藏半天都不见个影。
情场如沙场,稍一不留神,就败在了对方的胡思乱想中。
但他瞧见她这副样子,话卡在喉咙处,怎么也吐不出来。
哪有人喜欢拿热脸贴冷屁股的。
想要说她两句,又舍不得,但总得说些什么才好,遂沉声道:“你靠近些。”
幼清稍稍往前挪了半步。
德昭:“再近些。”
她模棱两可地又往前挪半步。
德昭冷哼一声,“要不要爷下床来揪你?”
幼清快步靠过去。
挨着紫檀木床雕,她在床幔这头,他在床幔那头,忽地一只手伸过来,隔着纱幔,攀上了她的手腕。
他的手心滚烫,即使隔着帷幔,依稀也能感受到他的体温,像是要将所有的热度都传到她的身体,他抓得越来越紧。
幼清的心,随着他的动作七下八下地跳动。
她想好了,若他真将她拉上床,她定是要死命挣扎一番的。昨儿个没防备,被他压得无法动弹,今儿个有经验了,怎么着也要在落败之前,趁乱打他几拳。
德昭问:“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加一句:“说实话。”
幼清一愣,将头撇开
她才没有这么笨。
若如实说讨厌,他是王爷,哪里容得了一个下人这般羞辱,万一做出什么事来,她根本讨不了好。
但若违背良心说不讨厌,他这样无赖,耍起流氓来,将她的意思曲解为喜欢,将不讨厌和喜欢视为一样的意思,那她就更加说不清楚了。
没地被人逮上了床失了身子还得被人说一句,“是你说不讨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