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界应该叫结为……”
刚穿书的人很难适应,无论是云海还是亭台还是飞鸟,都如此陌生。
丁衔笛唉了一声:“道侣。”
这两个字被她说得沉重又轻松,另一个人平复心头的异样,正要说话,丁衔笛又改口了:“不对,你必须和我结为道侣。”
游扶泠差点一口气背过去。
她从小就被人嘲笑是豌豆公主,妈妈为了她操碎了心,生怕她走错一步就走向死亡的。
有这样的女儿游扶泠的妈妈这些年也一直提心吊胆,家里永远安静。
游扶泠在热闹之外,朋友也是家里安排的玩伴,带着任务的交往谈不上什么真心。同学更是点头之交,要深入谈谈也不可能,她付不出时间。
很多时候游扶泠都是观望的那一个。
她在学校的时间也很短,大部分的时间在天台远眺。
这个位置无人打扰,也可以看到后面的棒球场。
在学生间很有名的丁衔笛和朋友同学一块运动,她似乎和谁都能打成一片。热情、大方、爽朗,也不失气质的矜贵,可以在各种需要她的场合做一个完美的继承人。
她们从小对比到大,父亲要面子,施压于游扶泠。
说他学生时代输给丁衔笛的父亲很多次,作为他的女儿,她必须赢过丁衔笛。
游扶泠可以在学习上和丁衔笛平分秋色,却无法在体育项目上碾压对方。
她连上场资格都没有,一激动就会晕倒,急救的声音会进入她的梦中,成为另一种铃声。
很多人都劝父母再要一个小孩,母亲不愿意,父亲也拒绝。
表面这是一种情比金坚,到最后依然是荒诞的一出戏剧收尾。
原来父亲结婚前就有一个健康的孩子。
至于结婚,游扶泠想过结婚对象或许是父母安排的。或许是爷爷奶奶相看好的,即便不限性别,怎么也不会是丁衔笛。
没想到时空置换,她和最遥远的丁衔笛靠得那么近。对方在异世界挂满矿气灯笼的修真公寓外,在云海长亭的椅子上向她提出结婚申请。
从申请改成了要求,或者算强求。
外面正值黄昏,坐落在群岛之上的天极道院有好几座山峰。
剑修系人数最多,分到了两座,其他系各自拥有一座。
剩下的山峰除了座师门的会议处就是道院各类事务的管理中心。
这个世界修真者入了元婴期才辟谷,道院也设有饭堂。加上学制较长,也设置了供弟子赚取灵石的任务堂。
进出道院都需要通过申请,这方面戒律森严,流程繁琐,经常有人抱怨。
游扶泠好不容易平复的情绪又开始翻涌,她嘴唇颤抖,手也很难忍住抽搐。
她试图压制异样,灵力忽然又控制不住了,简直像被人戳了好几个洞的气球。
丁衔笛也发现了。
穿书之前对游扶泠一直处于远看过的印象,两个人顶多小时候照过面。
那时候她们的父亲关系还没因为某个项目彻底撕破脸,丁衔笛对游扶泠的印象就是个吃两口饭都要停下来休息一会的病秧子,第三口吃饱了就安安静静坐在一边发呆。
这是一个无聊的人。
丁衔笛猜对方不知道自己穿书了,也猜测游扶泠更不会看一些和学习无关的东西。
眼前人又要背过气去,丁衔笛伸手给她顺了顺气。
原主修为低微,天生难以聚起灵气,如果没有点星宗弟子的身份,没有资格进入天极道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