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很安静,四周点着小型花灯,刚好够照明,若再亮哪怕一分,都会影响到欣赏覃都夜景的心情。
元齐诏叹为观止。“你挺能啊!”他对清霜说。
“何以见得?”清霜不以为意。
元齐诏道:“这个天台应该是不对外开放的吧?不然这里早就人满为患了。还有那个升降木梯,也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坐的吧?如果它是面向所有客人的,那它就必须具备在同一时间对六个楼层的搭乘需求做出反应的能力,且速度要极快!这是需要精巧的机关和谨慎的人为操作来完成的。可刚才那位女侍者立在木梯里全程没有动,就说明这个升降木梯还没有那么完美,它仅能完成两点一线的单一运送,且是完全依靠滑轮组外力拉扯的,只有尊贵的客人可以享受这么珍贵的服务,不是吗?”元齐诏朝她抛媚眼。骤然!空气中响起了掌声。
“莱恩公爵大人,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元齐诏寻声望去,竟发现这天台的角落里,还站了两位男子!其中一位身着酱紫色道袍,另一位则身着橘红色深衣。年龄,应该都在二十七岁上下,从样貌和地道的阳翟城口音来看,是涟渊人无疑。
“见过龙骧(xiāng将军、搴(qiān)旗将军。”元齐诏俯身见礼。
“哟!大哥,他猜出来了,我赢了,快给钱!”身着橘红色深衣的男子正满脸期待地伸手问身着酱紫色道袍的男子要钱,身着酱紫色道袍的男子无法,拿出钱袋数了数,最后,将一整个儿钱袋都给他了。
申竹淡笑:“小弟顽劣,非要和我赌‘莱恩公爵大人究竟要和我们搭几句话才能发现我们的身份’,我正好也无聊,就陪他了,公爵大人不要介意啊。。。。。。”
“不不不,我哪儿敢。。。。。。”元齐诏害怕得很,他哪敢跟两个上过阵、杀过敌的大将军闹脾气?
申松风在旁边数了数铜板板,将钱悉数放到自己的钱袋里之后,很体贴地把那只空荡荡的绢布钱袋还给了申竹淡,只听他柔声细语地说:“我的好大哥~~,你就别跟他客气了,我们可是他的大舅子,他哪敢在我们这儿犯浑啊!你说我说的对吧,莱恩公爵大人?”
“诶~~话也不能这么说,先礼后兵是我们涟渊帝国的优良传统,你说是吧,莱恩公爵大人?”申竹淡莫名地开始靠近他,脸上依然是笑嘻嘻的,“关于8年前您离开涟渊、害我们小十四变成全帝国笑柄的事,您有什么想要狡辩的吗?狼牙棒和流星锤,您更喜欢哪一个?又或许,您更喜欢热兵器呢?把您放在火药筒里像烟花一样放出去,您觉得这么样?”
“大哥!”申松风大义凛然地拦住他,“莱恩公爵可是先帝最宠爱的儿子,贵不可言,我们怎么能对他都粗呢?不如让他签下卖身契,将他软禁在公爵府中,从此沦为我们小十四的奴隶,数十年如一日地使唤,使他虽身在都城却向皇室求救不得,身体心灵双重折磨,如何?”两人一起看向元齐诏,眸中带刀。
此时的元齐诏已经退到清霜身后了,他死死地抓住清霜的灯笼袖,眼神里透露出一个不愿意。
救命!原来这两个人不是想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这两个人是都对他恨之入骨,恨不得现在就送他去归西啊!太可怕了,实在是太可怕了。。。。。。!
“行了!你们两个,别吓唬他了,他要是被你们吓死了,你们的小妹妹就要守寡了!”清霜很不屑地制止道。
申竹谈:“小十四,你那么快就想好要嫁给他啦?”
申松风:“这可不一定啊,他要是死了,你就是涟渊帝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女公爵了!”他们俩一起说话,却毫无默契可言,对此,清霜只想翻一个白眼。
申竹谈和申松风只差两岁,当两个人都会跑会跳的时候,恰恰就是最能闯祸的时候。许云岚也只比申竹淡年长两岁,奶娃娃时期的她根本管不动他们,于是,因为父亲的一句“男孩子嘛,参军去吧”,他们就被送进了帝国的童子军,然后是战场。
她7岁的时候,申竹谈13岁,申松风11岁,那时他们是一个季度回一次容城,等他们都满了15岁,便是一年回一次家了。
在清子的记忆中,关于他们的很少,但只要是有关于他们的,她都不会忘记。因为每次与他们见面,不是他们两个人“互殴”争高低,就是他们两个人联起手来与她争宠,着实是一段温馨的回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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