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凉的湖泊上,大型花灯齐齐绽放,有亭台楼阁组成的传统园林,也有花瓶荷叶构成的别有洞天,玉兔攀月、鲤鱼跃龙门、八仙过海。。。。。。随着湖水的波纹倒映在星夜中,撩拨着游人的恋心。靖延城内,鼓乐喧天,数里长街,人山人海,整个古城变成了一个狂欢的海洋。
韵仪却牵着齐毅向僻静处走去。
“齐毅,这么多精美的艺术品,我该选哪个送给我的家人啊?”原来在这僻静的小巷深处,还有一家独具特色的古董店。盘盘瓷器和木雕伫立于货架前,等待着最具慧眼之人挑选。
“在下觉得。。。。。。”齐毅故意吊韵仪胃口,韵仪呆呆地看着他。
“各有千秋。”
韵仪不高兴了,甩着他的手恳求道:“说点实在的!”
“好好好,在下好好看看。”齐毅背着手,装模作样地在店里看起来:“女侠想送礼给谁?”
“嗯,我觉得她一定不喜欢华而不实的东西,但一定要有魄力!配得上她出尘的气质。”
齐毅搞不懂她奇怪的形容,但心里也大概有个底,他指着一排的笔筒说:“这里面有适合的吗?”这些笔筒或木雕或瓷塑,或胖或瘦,或高或矮,他最看好的是一个水曲柳木雕笔筒,上面用遒劲的笔道刻了一整副《兰亭集序》,对陶冶情操有很大的作用。
韵仪嘟着嘴摇摇头:“我想她应该不缺笔筒,而且如果送这个,一定会有人借机教训我好好读书。”
“是吗?”齐毅没想到她拒绝地如此直白。寻寻觅觅一阵后,他又指着一盏秘色瓷莲花碗说:“这个怎么样?釉色滋润细致,呈现出玉一般的温润感,本身又是茶碗,既实用又好看。”被韵仪带歪,他现在的说话方式也奇奇怪怪的。
韵仪弯腰探头一看,莲花碗的外壁和盏托盘面都饰以重瓣莲花,如浮雕状凸起,盏托形状如豆,盘口外翻,整件瓷器恰如一朵盛开的莲花,娇美又不失秀丽。
“配得上她。”韵仪道。
“店家,帮我把这两个包起来。”齐毅指了指莲花碗和水曲柳木雕笔筒。
“你喜欢这个啊?我买给你啊?”韵仪发现了新大陆似的,露出了跃跃欲试的笑容。
齐毅儒雅地鞠躬,婉拒道:“出门在外,在下还是带着些银钱的。”
韵仪傲娇地转头,可到付账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忘带荷包了。她忽然意识到,这一路的小吃,好像都是齐毅买给她的。什么蟹黄包、阳春面、糖葫芦,还有用纸网捞鲤鱼的费用。。。。。。她用力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暗叫不好:人家给钱的时候,她怎么就顺手接过来了呢?她很不好意思地看向齐毅:“那个,我荷包好像落在客栈里了。”
齐毅笑了:“女侠也有捉襟见肘的时候啊。”
韵仪不自然地扭扭腰,瘪着嘴,眨眼道:“我会还给你的,你看我们这么有缘,以后说不定还会碰到。”
齐毅不看她了,直接转向柜台,补付了她的那一份。
韵仪没想到他那么大度,顿时转忧为喜,左手在上,右手握拳,认真地做了个拱手礼:“公子大恩大德,小人无以为报,来日若有机会,必定还钱!”
光兴皇宫内已经开始了一轮载歌载舞。席间,一名宫女跟青缇说了几句话,青缇的脸色霎时间变了。
“怎么回事?”皇甫暄关切地问。
“小事。”青缇起身离座。
青缇啊,就是那种打死都不肯向别人示弱的人。
“欣荣!你还好吧?”青缇的步子走得快了些,金钗都有些歪了。欣荣从圆凳上转过身来,细心地帮青缇扶正金钗,笑着回答她:“我能有什么事啊,就算真的有事,伤口也能迅速愈合。”
青缇松了口气,谁都不知道当她听到那句“宁女官被杂技班的油锅泼到了”,心里有多紧张。
“别给我打马虎眼!”青缇严肃起来,“你真的没事吧?有没有被吓到?”
“这点小波折哪吓得到我啊!我真的没事!”欣荣拖着长音强调,闷闷不乐:“只是舞裙被破坏了。”
旁边的人开始着急:“下一个献艺的就是我们了,就算压到最后也来不及重做舞裙啊!”
“没有别的舞衣可以替代吗?”青缇忽然蹲下,察看舞裙被玷污的部分。素来端庄的太子妃突然做出这种举动,周围人都下意识地退开包围圈。只有欣荣大大方方地坐在凳子上任她看,还贴心地将脚往凳荫里面缩了缩。
“没有,什锦绸是怀橘夫人制出的锦缎,重以渐变色闻名,只有在樱花商会的布庄才能买到。如果用别的绸缎替代,会在我们当中显得很突兀的。”有舞女壮着胆子说。
“可惜樱花商会的布庄没能开到西凌来。”欣荣弱弱地补上一句。
“哦!还有!我们跳舞时挥动的丝帛!”有人提到,但很快又有人质疑:“这么点料子怎么够啊。”
“够!用立体剪裁的方式!”青缇“哗”地站起来,握住欣荣的双肩:“你可以做到的吧,怀橘夫人的绝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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