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里,衣柜旁,书桌上,书桌前,三双眼睛六目相对。
封仁语愿称之为世界名画。
而苏月白扭头看着从衣柜里倒出来的南宫鸳,紧接着又低头扫了一眼僵坐在原位的封仁语。
气氛前所未有的尴尬。
“哟,这就是先生口中这间屋子里不藏有别的女人啊。”苏月白眯着眼打趣道,“原来先生并不把小鸳当成女人呢。这样小鸳会很难过的。”
即便到了这种关头,这狐狸依旧不忘煽风点火。
封仁语依旧强忍住抽搐的嘴角,感觉有一阵不可言说的胃疼。此时他不断抓挠地面的脚趾都快把鞋底板给抠穿了。
“嗯?先生为什么不说话呢?”苏月白的笑意里多了一些玩味,“您没有打算解释一下我们美丽端庄的天山神女为什么会出现在您宿舍的衣柜呢?”
“我是来见封道友的。”南宫鸳的话语里多了一些坚硬的味道,“我只是不愿意我的出现对封道友的生活造成困扰,才藏进衣柜。”
“那既然这样,小鸳为什么还要出来呢?”
“我在看到你这只狐狸要做出僭越之举,故而出面阻止。”
“原来我和收养我长大的先生亲密算是僭越之举呢,小鸳未免思想过于保守了吧?还是说只是单纯的嫉妒呢?”
南宫鸳愣了几秒,轻轻缩了缩身体,视线开始有些飘忽不定,最终像是强鼓起勇气似的微微挺起胸脯,“你这狐狸怎敢空口污人清白?我对封道友一直是尊敬有加的。”
“哦——原来是这样呢。”苏月白不愧为狐狸,其表情变换速度堪比京剧变脸,她捏着下巴一副深思熟虑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小鸳故意躲在衣柜里偷听我和先生对话,然后在看到我和先生有任何肢体上的接触就要恨得牙痒痒呢。”
封仁语不想说话,并且捂着额头少有地露出了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那个,我……”他刚想开口打个圆场,结果两人同时扭头清呵。
“先生闭嘴。”
“道友止言。”
封仁语: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你这狐狸怎能颠倒黑白?”南宫鸳嗔怒,“今夜本就是我先抵达此地,本想与道友叙旧,你本是后来者。”
“若按照小鸳这种说法,先生很早就收养我了,我更早地与先生相识。”苏月白懒散地伸着懒腰,抬手摆弄着耳旁的发线,“我与先生你侬我侬了那么久,你才出现,这种说法不应该是小鸳才是后来者吗?”
封仁语哑然失笑。
这俩争论的内容越来越奇怪了,好像跟他认识得多早得是多么值得炫耀的事情似的。
至于这狐狸嘴里什么“你侬我侬”指的是啥?难不成是当年这狐狸天天化身为兽形态在田间蹦跶,踩坏他的菜地,随后被他揪着耳朵拎起来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眼见着再这样下去可能真有大打出手的风险,封仁语不得不顶着可能被混合双打的压力发话:“要不你们先在这里吵着?我去楼下小超市买两斤桔子。”
“先生,你敢?”
“道友,留步。”
“嗯,好。”封仁语端坐原位如雕塑。
行吧,吵就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