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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他心里还是不可抑制的漫上一股不甘心。然而,到了最后,千言万语还是只化作了一句话——
“现在放弃还太早了。”
暗金的瞳一瞬间收缩成了针尖大小。
清冷低沉的声音伴着刀剑相撞的清脆金属声响起,黑色的身影以一股不容置疑的强势意味霸道至极的插入了两位王相撞的圣域中,妖冶的红光一闪,闪烁着青光的长刀便被毫不费力的击飞,宗像礼司捂着被震得生疼的右手,惊诧的看着这个突如其然闯入他们之间的少年。
周围的迷雾不知何时已经散了干净,残阳如血,照射在比他矮了一个头的少年身上,给他的全身都染上了一层橙色的温暖光芒,柔和了他身上过于冷硬的气场。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双魔鬼一样红的像是要滴血的眼睛。
半空中不可思议的出现了一个黑洞,它迅速的放大,直到完全吞噬了那把已经落至周防尊头顶的巨剑。
宗像礼司瞪大了眼睛仰着头,眼睁睁的看着那把古朴威严的巨剑就这样一点点的被那个开在空气中的黑洞吞没,直到它完全消失。然后,黑洞消失,被强大气压压迫的空气甚至在一段时间内发生了扭曲,令人心生绝望的压迫感持续了好一会儿,才彻底的归为平静。
在这一刻,所有的人都被这超出人类认知范围的一幕震住了,在长达一分钟的时间内都没有人说话。
然后,他们的脚下感觉到一阵轻微的颤动,等级不高的地震的程度,顶多让楼房晃一晃。这震动持续了三分钟才慢慢的停了下来,不得不让人联想远方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是……这个震动是?”宗像礼司终于回过了神,他向上推了推因震惊而掉到了鼻梁中部的眼镜,谨慎而忌惮的看着站在他和周防尊中间的那个一身黑衣的少年。
他侧头聆听着,或者说感受着什么,过了一会儿才将注意力收了回来。他抬头看了眼已经快要落山的太阳,挥了挥刚才打落了宗像长刀的黑伞,随意的将它伞尖朝地插在了地上,转身看了眼还一脸呆滞的周防尊。
“你脑子里只有肌肉吗?十束住在御照组旗下的医院里,怎么可能出现在这儿。”他毫不留情的数落着他,又看了看跟他一样一副呆样的草薙和八田,面无表情的抽了
抽嘴角。
八田呆萌的“诶”了一声,看向刚才十束倒下的地方,果然看到那个几乎要令他崩溃的青年倒地的身影已经消失了,差点没忍住泪崩。
草薙深深的吸了口气,恢复了淡定又油滑的样子。作为唯一的知情人,他不正经的笑道:“咿呀这真是……又麻烦你了啊千岁酱。猴子那边恐怕才刚刚出发吧?没问题吗?”
“什么?草薙先生你知道猿比古去哪了?”八田立刻瞪大了眼睛,一脸急切。
“他没事,现在已经上岸了。”千岁说着,伸手拿出了终端,确认了一下自家刚刚走马上任的第四位总长发给自己的消息。
“周防,你认识这位不可思议的少年吗?”宗像看了眼自己一击就被打落的刀,抱着浓厚的兴趣看向了这个刚才无视了他的问题的少年。
直到这时,在场的人才慢慢的回过了神,开始恢复了基本的思考能力。
周防愣愣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周围,好一会儿才迟钝的接受了自己仍然活着的事实——这不能怪他,任谁处在他的位置上都会觉得自己必死无疑的。他感受着自己身体里正在慢慢消失的王权之力,突然哼笑了一声,懒洋洋的抓了抓脑袋,简单至极的应声:“啊。”
——这下真的是欠了个不得了的人情啊。
他深深的和千岁对视了一眼,盯着他那双漆黑的眼睛看了半晌,到底还是自嘲的笑了笑,低低道:“感谢的话就不说了。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叫我一声。”
——这条命都是你救回来的,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大恩不言谢?
千岁轻轻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周防抬手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认真的看了他一眼,才转身走向草薙和八田,伸手把他们拽了起来,然后摸了摸自己身上被石榴砸出来的青紫,面色不善。
草薙苦笑着龇牙咧嘴的点燃了一根烟,然后朝着千岁耸耸肩,比了个“谢啦”的口型。八田则是一手捂着自己的伤口,看着千岁的表情有些复杂。
因为伏见的事情,他一直看这家伙超不爽的,但他一直没忘了四年前自己欠下了他一个人情。昨天,十束先生因为他才活了下来,动手的混蛋也因为特殊能力由他帮忙关着,这次尊先生又是多亏了他的帮忙……
——啊啊啊好烦!这下欠这家伙的人情不是怎么还都还不完了吗?!
八田紧紧的皱着眉毛,死死的盯着千岁看了一会儿,然后憋闷又别扭的移开了视线。
自从千岁出现之后,周防他们便奇异的放松了下来,一点也没有刚才性命堪忧的急迫感觉了,宗像看着他们,又看看另一边不敢轻举妄动的石榴和雏菊,若有所思。
“长刀,黑衣,会变色的眼睛……你就是宇智波千岁?”仍然是霸王龙样子的石榴和雏菊站在一起,警惕的看着一身放松的打着电话的千岁,随即疑惑道:“怎么还是个小鬼?宇智波千岁不是已经二十六了吗?”
千岁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挂了电话转而看向旁边捂着肩膀走过来的紫发女人,嘴角微微上挑:“你做的很好,凪。我叫了松田,你们一会先去医院。”
他扫了眼站不起来的草薙和八田,还有多多少少负了些伤的周防和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