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女人看过来,这时才想起发话:“陆谦啊,家里今天食材有限,饭菜不可口的话你多担待。”
“想吃什么自己夹,妈妈就不招呼你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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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没有再久留,陆谦叮嘱女人照顾好自己身体,便拉着曲佳乐与人道了别。
临出门时曲佳乐往桌上看了眼,陆谦带来的补品、衣服、包括那只价值不菲的玉镯,从始至终女人都不曾有心思打开过。
两人来时坐的计程车,现在回去陆谦却说想让他陪着一起走走。
曲佳乐站在男人身边,步伐慢慢悠悠,主动去牵对方的手。
陆谦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打趣般看向他:“难得这么主动,连你也觉得我可怜了?”
曲佳乐抿唇,一双瞳眸水汪汪望过去,欲言又止,突然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可以安慰到他。
“你倒是不必用这种怜悯的眼神看我。”男人浅浅勾唇:“我其实早就已经习惯了。”
“之前过来的几次,她们也都是这个样子的。”
男人眉心微拧着,目光不知不觉有些失焦,眸底的情绪复杂:“昨天你问我过生日有没有想见的人,想做的事。”
“其实早就能预想到结果,但我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过来看看她。”
曲佳乐身侧,握着他的那只手无形中紧了紧。
“当年争不到抚养权并不是她的错,现在有了自己的家庭、生活和注意力的重心有所转移也都是人之常情。她毕竟是给了我生命的人,我总归是希望她过得开心的。”
“可你一点都不开心。”曲佳乐喃喃带了些哭腔,说话时心里一阵阵揪着疼。
饶是平日里再迟钝,陆向远与陆谦之间的父子关系并没有多亲近,他还是能看出来的。
父子之间的情分已经如此生疏,生母就变成了血缘近亲中唯一能给陆谦温暖的人。
可那个女人究竟明不明白她对自己儿子都做了些什么啊?
今天猝不及防的一场会面,也让曲佳乐第一次意识到一直以来自己所依赖的、在自己心目中永远完美无缺高山一般可靠的男人——他也会有脆弱到无能为力的时候。
他没有自己想像得那么无坚不摧,他的内心孤独,爱情也好亲情也罢,他也是有正常人的情感需求渴望被爱的。
想了这么多,最最令曲佳乐懊悔的是,陆谦的母亲或许有理由忘了他的生日,可自己这么多年来几乎与他朝夕相伴,这么重要的日子竟然同样给忘了——自己真的是该死。
怔忪间,男人出声将他的思绪打断,摸摸他的头,神情温和道:“曲佳乐,别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