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半又过了近一刻,脸红得跟蒸熟的蟹壳似的虞苏时给Steven经理发信息称会迟到二十分钟到公司,消息发完后,卫生间的玻璃门被拉开,姜鹤径直走过把打结好的塑料袋丢进马桶旁的垃圾桶里。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祟,虞苏时总觉得那股淡淡的膻腥味似乎从里面飘了出来。
手心也开始发烫粘腻起来。
真是要命了。
虞苏时咬着下唇懊恼,以后他还怎么正视自己的双手!
这厢他沉浸式懊恼着,完全没听到姜鹤喊他的声音,直到第四声姜鹤加大了音量。
“虞老师!”
“啊!”
虞苏时往右猛地一撤,步子跨地有些大,猝不及防地撞上了墙,“你……”
“我……”
二人同时开口,姜鹤看着虞苏时涨红的脸和脖子先清了清嗓,“我洗个手。”
虞苏时受吓时已经退离了洗手池,姜鹤解释后便直接打开水龙头开始洗手,从墙上的镜片里看虞苏时,“我帮你叫了车,大概五分钟后就能到。”
莫名觉得这话有点提上不裤子不认人的作态,虞苏时过了好半晌才回复知道了。
离开时没让姜鹤送,说什么也不行,言辞犀利地让姜鹤老实在房间里待着,他还没有缓过劲。
电梯距离姜鹤的房间不远,虞苏时等电梯的时候知道姜鹤就倚着门在看他,明明是两情相悦做的事情,他就是觉得不自在和难堪,就连此刻那道放在自己身上毫无杀伤力的目光都觉得是如芒在背。电梯门开后他匆忙进去,只在门快关上时才抬眸瞥了一眼,看见姜鹤朝他挥手说拜拜。
电梯门彻底关严,一同关闭的似乎还有他的好心情,在姜鹤消失在视野的那一瞬间,虞苏时眼睛和鼻子陡然一酸,心也变得空落落的。
离开前应该抱一下的,他盯着自己的鞋尖想。
电梯里只有他一个人,不知过了多久,头顶“叮”地一声,关闭的电梯门倏然拉开一条缝隙,随着缝隙越拉越大,虞苏时抬起头。眼前之景并不是酒店大厅的装潢陈设,被拥进怀里,鼻翼间嗅到那股还没散完全的鸢尾花香味时,他才想起来自己并没有摁楼层数字。
“我猜虞老师在等这个。”
过于自信还带了点痞气的清澈嗓音灌进耳中,虞苏时嘴上闷闷地说着“姜老板可真自恋”,但手臂却是牢牢环住了姜鹤的脊背。
最终还是送到了楼下,虞苏时坐进车里后降下车窗让人赶紧上楼,外面不知何时飘了小雨,风吹得虽轻但很冷,姜鹤出来时没有穿外套,薄毛衣并不挡风。
“二号见。”姜鹤道。
车子开走了。
连开了两天的会议,敲定一轮巡演的各项工作安排,一共八个国家十四场演出,最后一场定在中国首都。
虞苏时向Steven经理申请了一个月假期,在一轮巡演结束后,对方说尽量替他争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