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苏时抖了一下,上下牙关本能地闭合,咬上了姜鹤的手指。
“放轻松。”他听到头顶带笑的声音。
虞苏时这下更窘了。
让别人帮忙给自己压舌止嗝也真够离谱的。
他发现自己这前半辈子发生的所有囧事似乎都和姜鹤有关联。
第一次吐别人一身,抱着别人的羊翻墙结果羊拉粑粑淋了主人一身,无意偷听被抓包,被公主抱,现在还……
窘迫过后便是无止境的赧然和烦躁。
一个男人帮忙另一个男人做这种事情是正常的吗?
虞苏时想了想,换作是姜鹤打嗝,他估计连拍打对方的背都做不到,顶多给人倒杯水说句“喝杯水顺顺吧”。
不知是不是在他跑神的期间又因为打嗝咬到了姜鹤,虞苏时察觉到对方掐到下颏的手劲增大不少。
“可以呼吸,也可以眨眼。”姜鹤笑着说:“估计要再压长一点时间。”
后来的虞苏时就是想打嗝也要用意志力生生憋住,直到压了两分钟左右的时间,姜鹤收回手指,等了片刻,他果真不再打嗝了。
虞苏时如释重负地松懈下来张着嘴吐出一口气,然后偏头吐了一口津液。
“欸!真好了。”虞苏时朝姜鹤看去,发现对方胸口起伏地有些明显,“……谢谢。”
姜鹤转身洗完手后开始洗脸洗脖子,脑子恢复清明后才看向虞苏时。
真想给对方一面镜子,让虞苏时看看自己脸上现在这一副被欺负狠了的可怜相,那时若还是能够语气真诚又天真地朝他说“谢谢”,那他可真就没有自制力去当人了。
姜鹤把虞苏时的帽子往下扯了扯,遮住对方面部的重灾区,那双水盈盈的眼睛,然后推着轮椅走上升旗广场。
“别谢了,虞老师要是知道一个人的舌被其他人……触碰,又代表着别的什么涵义就谢不出来了。”
三轮车车厢里还有两捆书,姜鹤让虞苏时在原地等会儿,他则拎起书上了楼。
这等会儿直等了十分钟左右,期间在度娘的超绝诊术下,虞苏时觉得自己的心态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压舌法止嗝是合理正常的,但两个人互帮互助多少有些暧昧了,更别提两个男人。
姜鹤用“触碰”两个字可以说是文雅得不能再文雅了。
怪不得说知道还有什么涵义后他就不会再想着跟对方说谢谢了。
事实上,虞苏时想,帮忙的事情也不是他主动提起的啊。
只是他没拒绝。
而且是两次啊,一次当着姜鹤的面自己动手,一次被姜鹤……
脑子混沌到简直比刚来那天晕船晕的还要厉害。
虞苏时把手机倒扣在腿上,垂着头两只手往帽子里探,把脸捂住了。
不知是不是他的臂肘碰到了轮椅的某些移动开关,姜鹤从器材间出来往楼下看的时候,就发现一个奶黄包坐在轮椅上绕着三轮车一圈又一圈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