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灵垂下头,掩住眼中目光,“似曾相识。”
宫宴进行到一半,松香回到怎生身后。
菜已经上全了,皇后便道,“母后,难得众位夫人们这次带了女儿来,不如让她们出去赏玩一会,也免得拘束了。”
宋太后颔首,直接对皇后说,“永宁郡主一直被我拘在寿安宫,你另外指派个人领着姑娘们去玩耍。”
皇后刚才确实有推怎生出去交际的意思,但听了太后的话也不敢违逆,点了贤妃同另一个年纪小的美人一起,带着一众娇客们陆续出了殿。
松香低声说,“聂二爷说‘知道’。”两个人都言简意赅。
怎生嗯了一声,看了一眼秦羽灵的方向,复又垂下头吃东西。
不一会儿宋太后要走,“哀家年纪大了,这会儿要歇一歇。”又对文远伯夫人道,“待吃好了,来寿安宫坐坐。”
文远伯夫人简直要感激涕零,觉得自己这辈子的好运都赶到今天了。宋太后可不是个轻易会接待人的。
宋太后走,怎生也起身一起。
两人回到寿安宫,各自换了衣裳,文远伯夫人已经等在外头了。
宋太后叫进来就问她,族中可有优秀的儿郎。
文远伯夫人只觉心中一动,以为宋太后这是要为郡主选婿。
幸亏上次她回去之后跟文远伯商量了一下,对族中的未婚年轻男子也有所了解,这会儿便捡着那些品貌好,家中富裕的说了好几个。
宋太后一听就知道她误会了,又问,“这些人学问怎么样?族中能够兴盛,靠的还是子弟出色,学问扎实、人情练达才是最重要的。”
文远伯夫人明白过来,不禁赧然,又报了几个人,学问虽然好,可家境贫寒,自然这家中儿子也不会像那些家境富裕的人家那样好肉好饭的供养着。
宋太后听了皱眉,“这个叫宋瑜的,哀家听着就很不错,怎么他家中贫寒,文远伯也没想着拉扯一把呢?”“回娘娘的话,是,是,实在是他父亲滥赌成性,略有一点进项便要拿去赌了,偏他母亲软弱,只能由了他父亲,弄得家徒四壁,十分不成样子。”孩子学问好,他们也想帮啊,可帮来帮去都帮到赌坊里头
了,谁受得了啊。
宋太后直接道,“他家里人管不了他,族里的族长也管不了么?”
她声音一大,吓得文远伯夫人脸色都白了,慌忙跪下请罪。
怎生也不好坐着,连忙站起来。
宋太后不耐,“哀家不是说你,你一个内宅夫人,也不能越过文远伯去外头管这些事。”又指挥怎生,“扶你舅母起来。”
怎生扶起了文远伯夫人,又亲手递了茶给太后跟她,这才小声道,“母后既然知道不关舅母的事,且先消消气。”
“哀家自然知道,只是好歹是伯府,上上下下的老实过头,连个不肖子孙都不敢处置,叫外人看了也是软弱可欺……”
文远伯夫人心还蹦蹦乱跳,好不容易压住紧张,“臣妾回去便好生跟伯爷说说。”
“不用了。”
文远伯一听太后说不用了,吓得差点晕倒,这是太后要再换人做这个伯爷的意思么?
宋太后喝了一口茶,“文远伯不是也进宫了,叫人去喊他过来就是。”
文远伯夫人这次放下心,好险没给太后吓死。
王嬷嬷出去吩咐人,“快快去耀光殿,太后娘娘宣召文远伯。”
文远伯坐在聂阁老下首,却是酒量不敌,已经喝的有点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