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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
祁染没有追究这句话是不是造假:“你觉得她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我很想相信,她是怕我变成普里瑟的走狗,残害百姓。”
普里瑟是大饥荒时期拉卡法帝国的皇帝,后世常用他来讥讽暴虐的统治者。
“哦,”祁染扭头望着他,“所以你认为联首是暴君了?”
“我是在引用,你不要罗织罪名。”
“那你认为联首是贤主?”
“总体而言,他还是很重视国家利益的,”钟长诀说着望向他,“不过,贤主这个称呼不对,好像我是他的臣子。都到现代了,还讲忠臣明君那一套吗?”
祁染耸了耸肩:“他给你上的枷锁,跟皇帝比,只多不少。”
“有那么夸张?”
祁染抬起手,示意了一下周围的树林:“我们还要装作上床,来争取一点说话的时间。你觉得自己不算臣子,联首是真的把自己当成主君。”
“你好像在为我打抱不平。”
“是啊。”
钟长诀忽然停了下来,一手攥住祁染的肩膀,让他转过来面向自己,一手握住他的脸,逼他抬头。祁染的脸很小,手掌轻松就包住了大半,只剩一双令人心悸的眼睛。
遮蔽星空的云层已经散去,他们走到树木舒朗处,上无遮盖,仰望的眼中盛满了星光。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钟长诀说。
祁染因为他的突然袭击惊讶了一瞬,很快镇定下来,此刻却因为这句话愣住。
“好像我临近深渊,好像我孤独一人,”钟长诀说,“好像你愿意陪我跳下去。”
祁染缓缓地眨了眨眼:“我当然愿意。”
他能感觉到脸颊上的那只手僵住了,同样陷入停滞的还有身前这个人。许久,他们只听着树梢滑过的微风。
“我会一直陪着你,”他说,“直到你不想要,直到你看到我都觉得痛苦。”
怎么可能会有这一天?钟长诀想。这人是在找退路,等到想食言的时候,就把罪过推到他身上。
漫长的几个瞬息之后,他开口:“你发的誓也太多了。”
祁染笑了笑:“我很信守承诺的,你以后就知道了。”
钟长诀仔细地用目光将他描摹了一番,松开了手,转身继续往前走。
重获自由的祁染匆匆跟上他:“虽然你说,你和联首是平等的,但我觉得你对他有点畏惧,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