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如婳的舅舅叫范敬礼。
范敬礼是在濒临年关时候回来的。
冒着风雪敲了自家的门,这才叫范家一家子都高兴起来。
在范老夫人这边一块用了晚膳,才跟着范夫人回来。
拿出给这老娘们准备的珠钗与布匹。
“怎么色彩这么鲜艳,叫我怎么戴?”范夫人一看就没好气道。
然而范敬礼一句话,就叫范夫人兵败如山倒:
“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十八岁,在我眼里,你就适合穿这样的衣服。”
范夫人满面羞红,“快别说了。”
当初她是在范家十分困顿的时候嫁给他的,那时候范家已经被殷侯爷洗清冤屈,不过家庭已经衰败。
可她照样央求着她娘,给说了范家这门亲,就是因为喜欢他。
“我没在家,家里都辛苦夫人了。”范敬礼握着她的手道。
他年轻时候十分英俊,但即便是如今,也是儒雅风度又有礼,他还长了一对深情的眼睛。
对外一直是泼辣形象的范夫人,在对着他的时候,总是成了一个羞涩的小女人。
这些年下来,他都不曾变过,对她总是你侬我侬,屡屡都能叫她重回当年心悸时。
哪怕是再凶悍的女人,遇上自己喜欢的男子这样的温暖,那也是扛不住的。
“也没什么辛苦的,倒是老爷在外奔波,这次辛苦。”范夫人温声道。
这幅样子,若是叫茴姨娘等人看了,那定然是要惊掉下巴的。
“我是不易,但你在家中也一样,我不觉得你在家里就轻松到哪去,而且没有你这么能干将家里照顾好,将母亲照顾好,我又如何能安心在外赚钱?”范敬礼这么说道,还把她搂入怀里。
范夫人整个人都顺从得不得了。
范敬礼继续灌迷魂汤,“我出门在外,时不时的,也是会在梦里梦到你,梦到你给我送一壶热汤来,梦到你给我送一锅香肉来,醒来后身边却只有一片孤冷,实在是叫我好生失落。”
范夫人就受不了他这些话,心都软成了一团,“我也想老爷,时不时都能梦到老爷,就怕老爷在外边有个三长两短的,有时候突然就一阵心惊肉跳,吓得我赶紧去给菩萨上香求保佑。”
“叫夫人记挂了,不过我一切顺利。”范敬礼道。
话是这么说,但是等安歇了,范夫人却看到他后背上多了一条伤口,这可是吓到她了。
“这已经好了,也是小事,你别怕。”范敬礼安慰道。
“老爷,此番出去是不是十分凶险?”范夫人当然没那么好打发。
但不管她怎么问,范敬礼都不告诉她。
于是第二天趁着他去太子府拜访,范夫人就把贴身婆子的儿子喊过来问话。
“我们一行人此番在外遇上了盗匪,老爷还被砍了一刀,实在是九死一生,凶险至极,若不是刚好有人拔刀相助,我们真是回不来了。”小厮这会说起来,都是后怕得很。
范夫人闻言眼泪都掉下来了,“竟凶险至极,老爷都不愿意告诉我!”
那次做梦原来是真的,她梦到的老爷差点出事,吓得她在菩萨面前烧了一晚上的香!
“老爷那脾气夫人还不知道吗?这是怕夫人担心。”婆子摆手让儿子下去,安慰道。
范夫人想到自家老爷昨晚上对自己的温柔与体贴,还有温情与关爱,尤其是赚回来的钱,也都给她拿着,生怕她受了委屈,但他自己在外边却如此艰难,忍不住就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