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梦,你确定没有骗姨娘?”但茴姨娘还是又多问了一句。
“我还能把自己的终生幸福这么随便给出去?我又不是傻的。”殷如婳道:“再说这些都是我亲眼看到的,他的病也根本不是病,而是从小就练了一种霸道无比的武功,遭了反噬,但他以后会好的!”
茴姨娘道:“既然如此,怎么没在秋水苑那边应下?”
“姨娘,你也太心急了,冲喜是定在三天后,但只要殷如星还没嫁出去,这事就还有转机,我那么上赶着,这不是处处可疑么,要说我是为了侯府牺牲自己,这话恐怕我爹都不信,别说老太太夫人她们。”
殷如婳对自己还是有清晰的了解的。
“还挺机灵。”茴姨娘拿手指头戳了她一下,满意笑笑,又迟疑,“不过现在亲事已经落到殷如星身上去了,这可怎么要过来?”
“不仅娘你想到了泡冰水的办法,人家也想到了呢。”殷如婳一点都不慌。
殷如月泡冰水了,就是小心驶得万年船的意思,怕阴沟里翻船。
而一直以老实面孔示人的殷如星照样是死道友不死贫道,为了不嫁想尽办法推掉冲喜的亲事!
只是叫殷如星绝望的是,哪怕今晚上泡冰水把自己弄病了,最后还是要嫁。
去了太子府之所以会郁郁而终,怕跟被她们这群不是东西的家人伤透了心,所以病情一直不好也有很大的关系。
既然如此,她可不就得挺身而出?
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呀。
这么想着,殷如婳又想起那丰厚嫁妆来,“爹让从公中拿三千两办置嫁妆,还有让夫人私人再掏两千两当压箱底,少一分都不行。爹出二千两,跟老太太也给五百两,这一共就是七千五百两在这了。”
“你爹为何让夫人出两千两?夫人能答应么?”茴姨娘还不清楚内情,不由道。
殷如婳就给解释了一遍。
茴姨娘咬牙,“我就知道她们母女俩盯准了三皇子!”
又有些羡慕嫉妒恨,“殷如月那样的,怎么可能是鸾凤之命,别是搞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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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如月这会正在她母亲的落芳园,哭得眼睛都红了。
而张氏一回来也是狠狠发了一通火,砸碎了好些个名贵花瓶跟茶具!
“夫人,你消消气,侯爷偏心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婆子劝道。
张氏恼道:“要是以往我也懒得管他,但是这次他竟然要我给殷如星出两千两陪嫁,那些钱可都是我给如月准备的压箱底!”
她与殷侯爷夫妻之间早就名存实亡,偏心什么的她根本不放心上,她恼怒的是他要从她手里搜刮钱!
殷如月要说不肉痛是假的了,那可是她的嫁妆,足足两千两银子啊。
再想到她爹的那一份毫不犹豫的偏袒,她更是悲从中来,趴在桌上哭得险些要断气过去。
张氏也心疼女儿,连忙安慰,“月儿,你别伤心,钱咱们还有!”
殷如月哭道:“娘,我也是爹的女儿啊,爹怎么能那么对我?殷如婳是宝,我就是草,他竟然想让我去冲喜,在他心里,殷如星都比我重要!”
“越是如此,月儿你越要振作起来,必须要走出一条通天大道来,好叫你爹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