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瑾舟告诉你的无任何差池,只是未曾料到你之速度如此快,他…怎么样了?”徐无阡叹了口气,揭开了那层纸。
“师父…过的很不好。”严墨屿犹豫片刻,还是选择说出了实话。
“该想到的,他本就不是一个能忍受拘束的性子,这个掌门,委屈了他。”
徐无阡低头苦笑,却没多少惊讶,很明显,他清楚答案。
“回去吗?”严墨屿直白问道。
徐无阡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回不去了,我明白,他也明白的,既然如此,你便当没寻到我吧。”
严墨屿刚要说话,徐无阡又自顾自打断了。
“你长大了,我知你有很多事要问,他也有,可是,我已无颜见他,无颜回去。”
“阁下真的不回去吗?”严墨屿真诚问,“他老人家天天念叨着您啊。”
徐无阡一愣,没回答,自嘲一笑,答非所问:“深入渊则难出,你,有自己的一方天地。”
严墨屿抿了抿唇,恭敬行礼:“晚辈受教。”
“莫问前路明月缺,自有鹤填圆,诘苍穹,问苍生,一剑戏春秋,清酒入喉浇我愁。”徐无阡继续道。
严墨屿欲言又止:“前辈…”
“世间之事并非全需答案,目所见之何须言,你和他总会在一日得到所有的答案,我望见你的未来,途径人世何处不坎坷,莫失本性。”徐无阡叹了口气,转身离开,紫衣飘然。
“严公子,世界上需要割舍的东西,真的有很多…”
严墨屿立在原地,望见国师背影,愣神之际,对方早已离开。
刚散会,温清泽刚打算走就被人叫住了。
“温翰林留步。”
这次无论大小朝官都在,一时间温清泽在脑中搜寻,怎么也想不出这个声音属于谁,转身去看。
男子风神俊朗,一身白色丧衣衬得他周身气息更加冷冽。
“阁下是…”温清泽踟蹰着还是问出了口。
对方一愣,神色却又很快平静下来。
“谢鸣,温公子还记得这个名字吗?”
“王爷,好久不见。”即墨瑾舟不知何时走过来,他下意识站在了温清泽身前,朝着对方行了一礼。
温清泽见即墨瑾舟行礼,也连忙对着谢鸣行了一礼。
“不必多礼,即墨将军。”谢鸣对他点了点头,脸上平静如水。
“边境那边,王爷还是趁早赶回去吧。”即墨瑾舟淡淡道。
“本王正打算回去,只是看见故人想打个招呼罢了,”谢鸣目光透过即墨瑾舟落在了温清泽身上,轻笑一声,恍如自嘲:“没料故人不记得了,也是本王唐突。”
他朝着温清泽点了点头,平静道:“时间急迫。”
说罢,他朝前走打算离开,路过温清泽身侧时,脚步没停下,却还是偏头看了他一眼。
“南肃王谢鸣,你应当不记得了。”即墨瑾舟淡淡道,转身与温清泽面对面。
温清泽微微抬头对上了他的视线,心神一动,垂下眸来,即墨瑾舟也将目光移到别处,袖下的手握成了拳。
“你们应该见过,不然也得不了他一句故人,若你想不起来也不用去特意想了。”即墨瑾舟的声音听着异常平静,说的话又像是再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