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仿佛没看到出租车司机似的,径直走到柳舒晗面前,把手里的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在她耳边轻声道:“我车上就这么一件衣服,你先凑合着穿。”
柳舒晗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眼睛直勾勾对着人家发呆,哪还听得清她说了些什么。
那人勾起嘴角,右手蜷起二指轻轻敲在柳舒晗脑门上,“死木头,快回魂了。”
柳舒晗听到这个称呼就是一激灵,果然立马被吓回了神,已经很多年没人叫过她外号了,而且会这么叫她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
“程秋亦?”柳舒晗试探地问。
美人摘下墨镜满意地微笑,“不错不错,木头,还好你没忘了我。”
柳舒晗快十年没见程秋亦,看到她高兴得连身上的伤都忘了,兴奋道:“秋亦,真的是你啊!你这十年都跑到哪儿去了?连个信儿都不给我,担心死我了知道吗!”
柳舒晗只有一米六五不到的个头,站在程秋亦面前跟个小孩子似的,程秋亦顺势摸摸她戴着太阳帽的脑袋,柔声道:“待会儿跟你说。”说完转头看向被晾在一边半天了的大众车司机。
“这位先生,您撞我朋友的过程我已经全程录像了,我要求您现在立刻赔偿我朋友的医疗费、精神损失费以及误工费,当然了,这事您如果想闹大我们奉陪到底。”
程秋亦的脸上还挂着笑,可大众车自己对上了她的眼睛,大夏天的生生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道:“你……你们这是碰……碰……碰瓷!”
“我呸!”柳舒晗听他开口气就不打一处来,“刚才是谁吵着要我赔偿损失的?秋亦,你不知道他刚才有多嚣张!”她已经结痂的脑门又开始隐隐作痛。
程秋亦握住柳舒晗的手腕把她的手掌翻上来,心疼得直皱眉。
柳舒晗整个手掌的皮几乎全被磨破了,血迹混着尘土把整个手掌染成了深红色,程秋亦记得柳舒晗怕疼怕得要死,打个流感疫苗都得哭天抢地的,也不知她怎么忍住不叫唤的。
“疼吗?”程秋亦轻声问,修长的指尖抚在她手掌上。
柳舒晗这才想起来自己身上的伤,当即疼得龇牙咧嘴,苦哈哈道:“你说呢?”
程秋亦点头,二话不说走到大众车司机跟前。
“干、干嘛?”突如其来的压迫感让大众车司机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
程秋亦猛然抬腿,一脚就踹在司机挺起来的肚子上,司机看上去一百八十斤的大老爷们,就这么被她轻轻巧巧的一脚踹翻在地上翻了好几个大跟头,然后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额头上全是冷汗,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旁边的柳舒晗看得直吞口水,程秋亦美则美矣,这武力值根本不是正常人啊。
程秋亦收回脚走到司机面前,鞋跟踩着他的脸道:“我朋友的医药费我会让律师去您府上索要的,届时还希望您能配合。”说完牵着柳舒晗上了她的车。
柳舒晗上了车才想起来她的小电驴和快递包裹还在地上躺着呢,就要下去拿,被程秋亦一把拦住,“你本来就伤得不清,还乱动些什么?”
柳舒晗急道:“我车还在下面呢!还有那些包裹!今天不送完我就要被扣工资了!”
程秋亦被她咋呼的头疼,按了下钥匙锁死车门,打电话对不知是谁吩咐道:“阿志,你过来一趟,在雅苑小区,待会儿我把地址发给你,我朋友有点麻烦,你帮她善后一下现场,嗯,再见。”
“现在你能跟我走了吧?”程秋亦放下手机,对一脸傻不愣登的柳舒晗无奈道。
“去哪?”柳舒晗对着程秋亦那么一张漂亮脸蛋魂都没了,哪还顾得上扣不扣工资,就是这时候程秋亦把她卖了她都心甘情愿!
程秋亦又赏了她一个脑瓜崩儿,“去医院啊,你伤成这样还能去哪?身份证带了吗?”
“带、带了……”
程秋亦被柳舒晗这副丢了魂的傻相逗乐了,笑骂了一句就弯腰朝柳舒晗靠过去。
“你干嘛?”柳舒晗大惊。
程秋亦的手越过她扯住窗边的安全带咔哒给她扣上,“系安全带啊姐姐,就算我车技好您也得遵守交通规则吧?”
“哦……”柳舒晗鼻子里都是程秋亦身上不知名的清香,心砰砰直跳。
到了医院里柳舒晗又是一阵鬼哭狼嚎,她的伤口沾着灰,要用双氧水冲洗干净,旁边小护士的动作已经够温柔够小心了,她还叫唤得跟杀猪似的。程秋亦看不过去,夺了小护士手上的双氧水对着柳舒晗的蹄子就是一顿冲。
“啊啊啊——要死人啦!程秋亦!你这是谋杀!谋杀啊——”柳舒晗对着天花板一通嚎,把整层楼的小朋友吓得哇哇乱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