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回玉堂殿,陪本宫去一趟椒房殿。」
自东宫至椒房,会途经一片荷花玉兰林,大朵大朵地盛开,远远望去像大雪覆盖在枝头。林中转出一道人影,月光下铠甲泛着银色的冷光。
「幸奴见过姑娘。」
「今日是纪将军值夜?纪将军辛苦了。」
「东宫乃是非之地,姑娘还是少去为好。」
我看着他和从前一样的眼神,想起方才之事,不由火上心头,「你为什么要回来!」
「陛下登基后,属下在北漠听闻陶家被满门……」
「你已经不是邵家的家奴,不是我的护卫了!」
「姑娘…」
「上阵杀敌是你从小的心愿,我满足你了。」
「所以属下来汴京,满足姑娘的心愿。」
「你不该蹚这趟浑水,曾祖父的恩情,你早已还了。」
「属下并非报恩,只为从心。」
他从袖中取出一只金簪,「姑娘册封贵妃,属下还未送上贺礼。」
我脑中千思万绪,眼眶竟隐隐发酸,「我曾经承诺你,若我他日坐上凤位,一定要让陛下给你封个大将军。如今倒是我失信了。」
「姑娘何必自责,在属下心中,姑娘是这天下最好的姑娘。」
我稳住心绪,「朝中尚无人知你与邵家有旧,如今你是陛下近臣,离邵家、离我越远越好。若有机会便回漠北去吧。」
「姑娘……」
「你应该在漠北战旗下痛痛快快地活着,不应该在这汴京城过尔虞我诈的生活。」
我耗在这座城里的日子,没有平阳的烟火,没有漠北的日出,大雁从四四方方的天飞过,带不走这里世代堆积的思念和向往。
月光如练,照不进邵乐安倔强难堪的这么多年。
8
我等了几日,东宫未传出太子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