肾脏……
但凡能移植的,全都摘取干净。
剩下的躯体竟然……竟然……
那照片是一条国道。
“这……这是什么?”
颜老猜到了什么,却不敢说出来,怔怔的看向沈留白。
“她的身体被投入碎石机,绞成碎片,混在泥土浆水里,铺成了马路。”
“语儿,我的语儿……”
颜老失声痛哭。
作为医生,见惯了生离死别,他知道颜语去世了,却不想死的如此凄惨。
沈留白没有打扰,默默退出了房间,让老人家伤心一会。
毕竟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一件很悲痛的事情。
沈留白礼数的站在门口一个多小时,颜老终于打开房门,步履蹒跚的走了出来。
“是谁干的,是谁把我的语儿害的这么惨?”
“陆徵。”
“是他,是他……”
老人家唇瓣颤抖,连连重复了好几遍。
“老先生,我只是碍于颜语救我的恩情,否则想动手的就是我了。”
沈留白抿了抿唇,哪怕知道自己的身家性命都系在颜老手里,可他还是说了实话。
“你们教会了她行医救人的本事,却没教会她正确的三观。做人没有底线,那和害人有什么区别。她让我夫妻反目,争吵数月,差点破坏了我们的家庭。她与陆徵为伍,与虎谋皮,这样的下场我并不意外。她碰到的是现在的我,而不是多年前的我,否则她的下场绝对不会比现在好到哪里去。”
“你和我说这话,就不怕我翻脸不认人,不救你了吗?”
“我只是实话实话,晚辈不敢欺瞒。”
“好……好得很啊,我承认语儿做错了事,但不该有这样的下场,连个尸骨都没有!”
颜老还是无法接受:“听说你妻子落了一个孩子,身体受损,畏寒盗汗夜里睡不好。而且每次来月事,都腹痛难忍?”
沈留白蹙眉,颜老知道的这么清楚,看来是有备而来。
估计从答应迟非晚治疗手腕开始,就有了这些想法了。
“老先生,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能根治她的病,但你要帮我讨回公道,我的语儿罪该万死,可她是幕后黑后,他凭什么幸免于难。我知道你和陆徵有过节,我这个要求也不算为难你吧?”
老人家身上突然爆发出强烈的气息,这是仇恨的力量。
沈留白蹙眉,迟疑片刻,点了头。
“只要你能医好她,让她少受罪,我愿意帮你。”
他本来也要解决陆徵的,所以这个条件也不算为难。www。
只是颜老算准了他不会拒绝,让他承下这个人情,让他无法推拒。
沈留白虽然不喜欢被人要挟,但事关迟非晚的身体,他还是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