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朝去了,这个点应该快下朝回来了。”
婢女刚说完,门便被“吱呀”一声推开,下人们纷纷行礼。
那个许久未见的人回来了。
洹羽尝试着想抬头坐起身来看看,却发现自己身体完全动不了。
天。。。自己是瘫痪了吗?
这是她没有想到的后果。
宁时走到她的床边,他穿着黑金色的朝服,竖着青玉发冠,整个人成熟了不少。
她看到他眼神里的心疼一闪而过,转而变成了冷冰冰的漠然。
这个眼神她再熟悉不过了。
“终于肯醒了。”
听到这冷冰冰的一句话,洹羽的心凉了半截,看来这人现在还生着气。
“你们都下去。”宁时摒退了所有下人,走到洹羽的床边。
他没有坐下来,只是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神里有化不开的寒冷,此刻站在她面前的仿佛就是上一世那个冷到没有一丝温度的宁时。
是因为他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了?所以不屑于和自己虚情假意了?
果然之前的那些温柔的错觉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
“我就不该信你,看样子你只有动不了的时候才不折腾。”
“我只是。。。想救你。”洹羽的声音很轻,说得是实话,却没什么底气。
“救我?”宁时冷哼一声,“若不是阿潇最后时刻赶到,我和你都已经死了。”
洹羽还记得昏迷前最后一眼,顾将军带着黑压压的玄甲战士们赶到,救了他们。
洹羽看了一眼宁时的右手,没有一点伤痕异常,突然就觉得没有必要解释什么,她经历过上一世,可眼前的宁时没有,他只会觉得她不停指挥擅自行动。
他不会知道洹羽的出现让他的右手没有受到永久的伤害,他如今依然能灵活的使用未迟剑。
“你不是答应过不会逞强,居然敢用刚学没几天的咒言术一下子控制那么多人?就那么紧赶着去找死吗?”
宁时越说越激动,言语里带着刺,捏住她手腕的力道很重,捏得她生疼。
“疼。。。”洹羽的知觉其实还没有完全恢复,她只是害怕宁时发火的样子,便怯怯地开口喊疼,想着他或许他对自己还有一点点怜惜之情。
宁时的怒火被这一声弱弱的“疼”浇灭了一半,蓦地松开了手。
他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些道:“为何你永远都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
“我错了。”见他态度终于柔和下来,洹羽很乖顺地认了错。
“下次还敢?对吗?”宁时已经摸清了她的脾性。
“不敢不敢,绝对不敢。”听出了话里缓和的气氛,洹羽努力晃了晃脑袋,立马趁热打铁地保证。
“也是,以你现在这身体,也折腾不了什么了。”
“额。。。是啊,我好像确实有些动不了,我是瘫。。。。”洹羽刚才就已经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完全动弹不得,有点害怕说出那个词。
“没有,只是太医给你施针续脉,明日才能解封。”
宁时的话让她心安了一些,还好没有瘫痪。
“那就好。”洹羽悻悻开口。
“居然敢咒言术同时控那么多人,你不怕把五脏六腑都震碎了?”
“我。。。”洹羽想说还不是不想眼睁睁看着你被乱剑射成刺猬,但她决定把内心的话都藏起来,不让他知道,于是把话吞了进去。
过了许久,两个人都沉默着没人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