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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赌谢家人的忠诚,不如将兵权握在自己手中。
无论如何,在他这里,谢家都只有死路一条。
镇国公府顾家的势力在西境,在军中威信不如谢家,所以他容忍镇国公继续掌兵符。
但近来,顾淮的反骨似乎越来越硬了。
顾淮心中一咯噔“微臣不敢。”
陛下是想趁此机会收拢镇国公府的兵权吗?
顾家也要不可避免的重蹈谢家覆辙了吗?
顾淮不敢深思。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天子冷声道。
“这可不像是大放厥词的顾世子了。”
“倘若朕记得不错,去岁冬日,你曾质问镇国公,若你错了,金銮殿上的朕是不是也该下罪己诏告于天下,跪在萧氏先祖的灵位前忏悔。”
“顾淮,你觉得朕有何错,该因何事忏悔。”
“是你口中的弑侄夺位残害忠良吗?”
天子的声音又轻又缓,甚至还带着几分诡异阴鸷的笑,隐隐约约还能听出些许兴奋。
令人不寒而栗。
霎那间,顾淮脸色煞白。
陆明朝也是心神俱震,惊骇之情难以言表。
既惊讶于不着调的顾淮内有风骨,也畏惧于天子暗中窥探朝臣府邸的手段。
父子间的争执之语,就这样清清楚楚的被天子掌握。
最可怕的是,天子在知道后选择了隐而不发。
看来,当今天子手中掌握了一支堪比洪武帝锦衣卫的力量。
“臣有愆尤,伏乞圣裁。”顾淮如临深渊,深知言辞狡辩难以挽回过失,“臣轻率失言,罪孽深重,应受严惩。”
“然臣父对陛下忠诚无二,绝无叛逆之意,亦无丝毫轻慢之举,望陛下圣明洞察。”
顾淮一次又一次,重重地叩首。
“臣愿一死赎己罪。”
天子挑眉“死?”
“朕不喜滥杀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