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朝,你不愿与顾淮再续前缘,可愿入宫侍奉朕左右?”
天子语不惊人死不休。
顾淮猛地抬头,隐忍冷静的眼神深处划过冷意。
侍奉?
为奴为婢?
还是为妃为嫔?
陛下怎能说出如此无耻的话。
默默咒骂天子的顾淮并没有意识到,他的所作所为与天子大同小异。
陆明朝:神经。
蠢蠢的神经病。
“为奴为婢侍奉陛下左右是民妇的福气。”
“只是,民妇身怀有孕,月份渐大,行动越发笨拙,恐会误事。”
“如若陛下不嫌弃,民妇愿在诞下胎儿后,入宫侍奉陛下。”
一个字,就是拖。
天子身体微微前倾“如果朕要你入后宫做妃嫔呢?”
“民妇不敢。”陆明朝重重的叩首“陛下圣明之君,民妇蒲柳之姿,怎能因民妇一卑贱之身毁陛下千秋万载的清誉。”
天子神情玩味。
清誉?
他能有什么清誉。
他能将刀剑横在史官的脖颈上,管住史官的笔,却管不住流传在民间百姓中的野史。
得位不正四字,已经牢牢的钉在他身上。
“陆明朝,朕信永宁侯之女的预言。”
“她说你是有福之人,那就必是有福之人。”
“朕是一国之君,可纳万福。”
陆明朝眼眸中划过嘲讽,心中嗤笑。
疯疯癫癫的陆明蕙不诅咒辱骂她都是上天开眼了,怎么可能夸她。
陛下太不了解陆明蕙了,编瞎话也编的不地道。
也就是陆明蕙疯傻了,什么屎盆子都往陆明蕙身上扣。
“若损陛下声誉,民妇万死难赎己罪。”
“陛下,既陆大小姐言民妇是有福之人,与其将民福纳入宫中损陛下名声,不如将民妇放于民间,哪里有难,就将民妇遣至哪里。”
“民妇奉陛下之命,所积之福皆是陛下之福,陛下贤徳之名远扬。”
话音落下,陆明朝又一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