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众目睽睽之下,何必染一身腥。两情相悦明媒正娶与婚前苟且的性质天差地别。
大不了,待事态平息,他纳向蓉悦为贵妾。
在秦二郎偏过头去的一刹那,向蓉悦如坠冰窖。
秦二郎不承认。
视线扫过曲水流觞宴的宾客,所有人脸上都或多或少挂着嘲讽和鄙夷,尤以素日与她交好的手帕交最甚。
溺水之人,寻不到一块救命浮木。
向蓉悦羞愤难当,站起身来,闭着眼睛朝一旁的朱漆柱子猛冲过去。
“砰”的一声巨响。
鲜血四溅。
向蓉悦直挺挺倒在地上。
谢太后微微直起身体,心中平静如水,没有丝毫波澜。
她的大侄女,信国公府谢家的大姑奶奶,撞死时,飞溅出的鲜血染红了一片青砖墙。
向蓉悦是刽子手。
她已经放任向蓉悦多活了三年有余了。
“能治则治,不能治宣向尚书来殓尸。”
“女子当自尊自爱,万不能如向蓉悦一般,听信男子的甜言蜜语自轻自贱。”
“东窗事发,连站出来的勇气都没有。”
“那男子也定是寡廉鲜耻卑劣懦弱自私无能之辈!”
“太后教诲的是。”一众宾客垂首恭声道。
秦二郎的脸色变来变去,一会儿青一会儿白。
他没想到向蓉悦竟如此决绝不留余地。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向蓉悦死了。
也没完全死。
因为死不瞑目。
一双眼睛睁的很大很大,死死的盯着一个方向,血泪源源不断流出。
清玉公主壮着胆子,走上前去,顺着向蓉悦的视线看去,惊呼出声。
“呀……”
顾淮:姑奶奶,别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