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谦沉默不语,侧身躺着。
映在门窗上的树影,黑森森的,张牙舞爪,仿佛是在伺机破门而入,吞噬掉床榻上各有心思的两个人。
很久很久,久到舒愿以为谢怀谦睡着了。
“其实,我根本不记得母后的样子。”
母后自缢时他还尚在襁褓中,后来,他养在皇祖母膝下。
他只知道,在所有人口中,是恬不知耻自甘堕落的舒愿逼死了母后。
“我记得。”舒愿声音似雪融于水中,又轻又飘忽“她是个很温柔的人。”
谢怀谦冷笑“你逼死了她。”
话音落下,谢怀谦又往床沿挪了挪。
舒愿是抢了他父皇逼死了他母后的人。
万籁俱寂的夜里,似有啜泣声隐隐约约。
冬日的天,亮的很晚。
太阳缓慢又吝啬的洒入,陆明朝习惯性睡到自然醒又赖了会儿床。
穿好袄子,陆明朝推门而出。
谢砚在阳光能照到又背风的地方作着弓,舒愿眼睛亮亮满是好奇的看着屋檐下奶呼呼刷牙的谢静宜。
很难看出,舒愿年近而立了。
“阿砚,早。”
“舒愿,早。”
舒愿受宠若惊,一脸狐疑的看向陆明朝。
在舒愿心里,陆明朝喜怒无常还心狠手辣。
“我身上最值钱的就是那枚令牌了,没其他了!”
陆明朝嘴角微抽“多虑了。”
“只是想问问你喜欢吃什么,打算给你加个餐。”
“断头饭?”舒愿脱口而出。
陆明朝无奈捏了捏眉心“也能是断头饭。”
“反正不喜欢吃豆腐!”舒愿抬高声音强调,余光还时不时瞥过漱口的谢静宜。
陆明朝心中了然“你有喜欢的味道吗?”
“茶香味算吗?”
“算!”
陆明朝在空间超市取出一管龙井茶牙膏递了过去“家里每个人都有,你也该有。”
“静宜,教大伯刷牙的任务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