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来到舞场时,看见的竟是一群陌生面孔。
小姑娘们穿着鹅黄衣衫,三三两两成群,有人见苏三过来,便围了过来问她是不是也是刚来的,以后一起有个照应。
苏三还是穿着往常的舞服,鹅黄衣衫,虽才13岁不到,却已微微发育,不过看上去依旧有些幼嫩。
苏三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管教嬷嬷不知何时来的,笑着同自己说:“三儿,今日你可回去休息一日,老爷今早吩咐的”
苏三本想说自己不用休息,可想了一下还是乖巧点头:“好的,嬷嬷”
苏三回了自己原先的院子,本四人铺的房间,床铺被褥都重新换置了,没了往常的熟悉感,苏三见自己的东西也不在了,就如同她以前不曾在这处住过一般。
半年了,苏三仿佛依旧是那无根浮萍,随处飘荡,无处落根。
出门就碰到对面房间出来的芙蓉,苏三见她面色不好,似乎一晚没睡的模样,担忧问:“芙蓉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苏三,我以为你也回不来了,万幸,还有你这个姐妹”芙蓉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苏三看着别扭:“可是发生了什么?”
“你不知道吗?我们这院子的姐妹都死了,昨晚上从侧门抬出去的,来来回回好多人”她捂着面有些说不下去。
凑过苏三耳边,悄悄道:“我悄悄去看,见一个死去的姐妹身上的布落了,便那样光着,一身的伤,尤其是那地方都烂了,真是好惨。。。”
说完她退回原处站着,眼角还沾着些泪:“本以为我昨日没得露脸是福薄,不想倒是福气了”
“她们为何会死了?老爷知道吗?我要去问老爷”
苏三听懂了一半,只知道姐妹们都死了,还是打死的。
不然为何会那一身的伤?
昨夜还将自己温柔抱在怀里的老爷是杀了姐妹们的人吗?
苏三想要跑去问问他,为何杀她们?
芙蓉拉住苏三的手,将她扯了回来,将她抱着,她哑声道:“你个傻子,府里什么事老爷不知道?你别傻了,我们这些人都是因为老爷才能活着,至于活多久还不是老爷说了算!
你去问老爷什么?你又是谁?就是将你打死,也没人替你出头的”
苏三只觉得耳边的呼吸灼热的像要将她烧伤,突然一脑子的冲动被浇灭的干干净净,没有泛起一点火星子。
是啊,自己不过也是老爷捡回来的,能不能活着不过老爷一句话,自己都在仰人鼻息,怎么会好笑的觉得能替人出头。
苏三无力的蹲在地上哭,甚至不敢发出声音。
芙蓉抱着苏三小小的身子,亲拍她的背:“苏三,我们一定要活着,你之前告诉我,一切就是因为想要活着,不管再难,我们都要活下去,好好活着!
你一定要小心照顾老爷,不要什么都说”
苏三抽噎抬头看着芙蓉:“芙蓉姐姐,苏三晓得”
苏三收拾好自己,干干净净的回了老爷院子。
瑶瑶见她回来,领着她住在了主院的偏间。
屋子赶不上老爷住的主屋,也同之前住的房间差不多大,如今她一人住倒是空旷。
里面衣柜书桌,床铺被褥一应俱全。
梳妆台上还有一套新的洗漱用品,打开木柜子里叠着几套粉色纱裙,里衣鞋袜,款式同瑶瑶姐身上的衣服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