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了。”
他话语有一顿,“早不爱了。”
说罢,他转身离开。
“啊?什么人啊!”袁冬月摇着祁寒的小臂,双目瞪得极大,“你看看他,什么人啊!亏阿瑶心心念念他那么多年,真是痴心错付了。”她冲着鱼生渐远的背影怒气腾腾道。
祁寒轻叹一声,挽着她的肩将她拥入怀中:“我们快走吧,夜深了。待会可要着凉啦。”袁冬月吐出一口气,捶胸顿足:“哎!”
“可怜我的阿瑶啊……”
祁寒推着她走,一手捏捏她的脸蛋:“没事啦,说不定禄瑶还能遇见更好的人呢?”
袁冬月:“对!比易春好百倍!”
二人沿着小路一搭一搭地聊,一派漆黑夜色笼罩着,道路旁房屋下,几盏煤油灯渲染一小块黯淡的黄色,二人的影子在其中渐渐缩成一个小墨点。
祁寒说:“比易春好一万倍!”
袁冬月瘪着嘴猛点头:“对!一万倍一万倍!”
……
·
晨膳“啪”地散落一地。
“宁妃娘娘跳河自尽了!快来人啊!”一名宫女恰路过游廊转角,见一人影噗通入河,惊叫大呼。兰心宫内顿时大乱,所有宫女火急火燎赶至河岸边,几个心切的下人更是直跳入河中寻人。
然而除了几个宫女呛水冒出头来,便只剩绿水迢迢,依旧平静地向西流淌着。
皇城下,溪流淌出的口子,祁寒与袁冬月二人撸着衣袖,各站一侧,满手淤泥,不停歇地拿着铁铲挖了一整夜。
待墙角终于破开,祁寒噗通跳入水中,水流哗哗,旋阻又继而流淌。他游去中央,手抓铁栏,用力松动铁杆儿,在淤泥中搅动几番后便拔出抛去岸边。
“哇,好生厉害!”袁冬月走近墙侧,仔细地看他的动作,嘴中忍不住夸赞又担忧,“可要当心点啊。”
“月月放心。”祁寒闻言心头倒甜滋滋的,办起事来更加利索。
忙活半会,一截截铁杆七零八落地散落在岸边,宫内宫外的通道终于算是打通了,见那流水失了阻隔,流得更自由更平缓。
祁寒爬上岸来,不出半会,脚下那片草地便阴出一块暗绿的湿影,他这会简直变成了一个“水”人,好似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朝外淌出水来。
袁冬月忙走上前,同他一起拧干襟袖,水哗哗又撒了一地。“噢,对了!”袁冬月忙折回去翻地上的布包,早晨天凉得很,纵使日光照在身上,风一吹,一丝暖意竟也不曾留有了。
昨夜他二人先回了趟秦王府,拿了铁锹,拿了大笔钱财,为禄瑶包了几件新衣裳,临走时祁寒见天冷,又忙取出一件披衫给袁冬月和上。这会算是派上用场了。
袁冬月蹲在一旁利索地寻着那件淡紫披衫,找到后忙跑向祁寒:“来,你换上这个!”
“啊?”袁冬月看清他已将湿透的上衣脱去攥在手心,步子忽便慢了下去,猛抬起披衫将脸埋进去。
祁寒被逗笑,走上前去夺过她手中的披衫,见她依旧垂着眸子,两颊慢慢红了。他穿好她的披衫,不过确实有些“捉襟见肘”,袖口处仍旧露出一截小臂来。
“害羞啥?”祁寒伸手捧向她低埋的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