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年纪大了容易伤感,一聊到痛处就要哭。
以往都是在人后,今日应该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安玉,你先回朝阳院。”
季安玉点头,刚想说谁带她去,季修旭又道。
“大断,送小姐过去。”
季安玉一步三回头,她不是没有想过留下来陪祖父说会话,但祖父缓过神,兴许会觉得在小辈前面哭有些丢脸,面对她会不自在。
“爹,人走了。”季修旭递给季承庭手帕。
季承庭接过,胡乱地擦去泪水。
“修旭,安玉的养母,你如何处置?”
“以偷窃之名关牢里。”
“若她嘴不严实,就杀了吧。”
“嗯。”
季承庭对养母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
儿媳怀孕时,他和夫人亲自为孩子取名安玉。
孩子被盗走,收养之人不仅没有将季安玉的名字改了,而且明目张胆养在膝下。
难道不怕国公府顺藤摸瓜找上门?
问题是国公府找了十几年都没有找上,今年突然有了消息。
季承庭隐约觉得他们身处棋盘中,季安玉能找回来是执棋者一手策划。
“修旭,查查安玉的养母来历。”
“孩儿已经查过,她只是经手之人,一问三不知。”季修旭笃定道。
季承庭突感无力,他老了。
国公府不知还能走多远。
朝阳院。
下人站成两排,一看到季安玉的身影,行礼齐声道。
“恭迎二小姐。”
其实他们心里皆认为国公府只有一位嫡小姐,就是季安玉。
明面上他们还是得顾及国公夫人,依照规矩喊季安玉二小姐。
季安玉不由地再次感慨,祖母待她真好。
这些人都是祖母精挑细选出来,那怕她声名狼藉,依然对她忠心耿耿。
前世,她与国公府闹掰,出嫁时,这些人都被季芸初寻个理由打发到庄子去。
“都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