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殿下还要抓鸟儿吗?”侍卫长近前问道。
燕禳气鼓鼓地跳下椅子,一边走一边哼道,“等明天它们飞回来,我再过来抓,不许再让人往这里跑,再给我吓飞了,我就让皇爷爷把你们都流放出去。”
侍卫长抬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连忙应道,“我这就忙人守在宫外,不让人再接近这里了。”
在这宫里当差这么多年,他又如何不知道,得罪谁也不敢得罪宸亲王他们父子两个啊,别人还会讲理,他们根本不讲理。
燕禳一听,回头望了望他,“这还差不多,不准再放刚才那些人进来,他们要再往里闯,就去告诉皇爷爷。”
“是,是。”这回,他们就是拼了命,也不会再让右卫营的人进来。
小世子喜欢在宫里爬树抓鸟儿,这些年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儿的,但他回回都不让人帮忙,非要自己动手来,谁误了他的好事准没好果子吃。
“给我守好了,回头我让皇爷爷给你升官儿。”燕禳一边朝外走,一边说道。
右卫营的人不来这里骚扰,荞荞他们应该会安全些吧。
燕禳离开华阳殿,没有立即出宫,留在宫里跟燕皇吃了一顿饭,饭桌上狠狠数落右卫营的人怎么无礼,说得那叫一个咬牙切齿。
燕皇听得笑了笑,对惹着自己孙儿不高兴的人,又多了几分厌烦。
因着宫里不太平,天还没黑燕皇便派人将燕禳送了回去,以免让他一个小孩子撞上什么血腥的场面给惊着了。
燕禳回了王府思来想去地纠结,要不要把宫里看到楚荞的事告诉爹爹,因为自己走的时候,楚荞似乎很不想,他让爹爹过去的。
可是爹爹不去,她生病了谁给她治好呢?
小家伙想着,趴在桌子上,郁闷地叹了叹气。
他想帮荞荞,可是又怕自己会做了惹她不高兴的事儿。
于是,他决定还是先不要告诉爹爹,悄悄跑到自家老爹的药房将自己知道的最好的伤药一股脑儿地扫劫一空。
回到房间他准备爬床睡觉,刚脱了鞋子又想起楚荞身服脏了,于是又跳下床打开自己的衣柜,可是才发现这里的都是他自己的衣服,根本不能给她穿。
“对了,爹爹房间有女装嘛!”燕禳突地想起,自家老爹的衣柜里还放了不少女装。
他又穿好鞋袜悄悄出了门,看到自家老爹房里还没有人立即冲了进去,打开衣柜在里面扒拉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件合适的,欢喜地抱在怀里,“这件应该正好。”
“什么正好?”燕祈然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背后。
燕禳抱着衣服,转过身去,“爹爹。”
燕祈然目光落在她手中拿着的衣服,眉头微微皱起,“你拿这个做什么?”
“我看着好看,想拿回房里玩一玩。”燕禳低着头,小声说道。
“药房里的药,也是你拿的?”燕祈然淡淡问道。
燕禳紧紧抱着手中的衣服,迈开腿就要往外跑,“我困了,回去睡觉。”
说罢,飞快地跑回了自己房间,一脱鞋抱着找到的衣服钻进了被子。
燕祈然不紧不慢地跟了过去,一伸手撩开被子,“禳儿,你说的,说谎的孩子会长成长鼻子大耳朵的怪物的。”
燕禳赶紧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耳朵,抬头望了望站在自己床边的燕祈然,咕哝道“我在宫里看到荞荞了。”
燕祈然闻言眸光一沉,沉吟了半晌,也没有说话。
燕禳坐在床上抱着那衣服,低着头小声嘀咕道,“她好像生病了,身上都是血,明明才过一个多月,人都瘦得快认不出来了,西楚很穷吗?都不给她吃饭的吗?”
燕祈然闻言薄唇抿得紧紧的,静静地望着被燕禳抱在怀里的衣服,眼底波澜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