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一闪而过的薄怒,长臂一伸将她扣往怀中,两人的身子紧紧相贴,“王妃,你似乎忘了很多事?”
“你干什么?放开!”楚荞恼怒地推他,却怎么也挣脱不了。
燕祈然一手捏住她尖细的下巴,薄唇覆上她娇嫩的唇,霸道地掠夺尽她的呼吸,而后看着喘息不定的女子,邪笑道,“如何?王妃可想起了安阳的日子,当日可是你自己答应要嫁给我,心甘情愿地奉上自己的身子。大婚之时,也是你自己回来嫁给我的,现在又翻脸不认人了,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楚荞咬牙切齿地瞪着他,安阳,又是安阳,该死的安阳。
他修长的手理了理她微乱的发,温柔中暗藏凌厉,“我说的话,不是跟你商量,是告诉你,必须这么做,知道吗?”
楚荞直直望着那双深如寒潭的眼睛,冷笑道,“楚荞真想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价值,竟让你高高在上的宸亲王,如此眷顾。”
“本王再有什么图谋,也不屑于去算计一个女人。”燕祈然的目光渐渐软下来,微微叹息道,“只不过觉得,你天生就应该是我的,容不得别的男人染指。”
趁着他放松警惕,楚荞狠狠一把推开他,转身大步离开,狠狠擦了擦唇,你看上我,我就要一辈子被你摆布,做梦!
西枫苑内,尹沉香正等着楚荞回来,看着满园忙着掌灯的仆人,不由问道,“府里怎么挂这么多灯笼?”
玉溪摇了摇头,“奴婢不知,都是我们过来才新添的。”
负责掌灯的管事,笑语道,“是王爷吩咐添置的,王妃到夜里眼睛不好,府里灯火亮堂些,她行走也方便些。”
尹沉香望了望将王府照得有如白昼的灯火,若不是亲眼所见,她如何会相信那世人传言中狠辣无情的亲王,竟会对一个女子心思细腻如此。
楚荞一回来,便道,“我跟你回国公府小住几日。”
回到尹府的第二天,最先来找麻烦的不是燕祈然,却是大内太监总管单喜,宣她入宫进见。
勤政殿内,燕皇在与朝臣议事,楚荞隐约听到是关于华州境内的瘟疫之事,看来情况越来越严重,想来钱疯子在华州的丝绸生意定然也失损不少。
半个时辰后,燕皇打发了朝臣,过来看到规规矩矩站着的女子,道,“当初是你要千方百计离京,又是你抗旨回京,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楚荞低眉垂首,沉默不语。
燕皇锐眸微眯,那日在荻花苑祈然似乎早就料定她会回来,只怕他把人送出京的事,他早就已经知道。
“你如今既嫁入了王府,就安安份份的做你的宸亲王妃,否则便是他护你,朕也容不得你。”
楚荞知道,这是在警告她,既然做了宸亲王妃,就不得再与宁王府再有纠缠。
“是。”她低眉回道。
单喜带着宫人传膳进来,不是精致奢华的御膳,只是几道家常的菜色,每一道菜都与王府内的有着相似的味道。
相传燕皇继位之前,与恭仁皇后在民间相识,两人甚是情深,想来这些都是怀念那位已故多年的皇后吧。
楚荞思量片刻,出声问道,“方才隐约听到陛下与朝臣商议华州瘟疫之事,可有对策了?”
燕皇微微摇头,没有说话,单喜出声道,“为着此事,陛下已经数日没有安眠了。”
“若蒙陛下不弃,民女愿前往华州。”
“你?”燕皇抬头望着一脸平静的女子,剑眉微扬。
“民女在西域曾遇过这疫症,沁儿公主又是师承南疆,对这些亦有了解,只要前去华州,相信定然可以找到治疗瘟疫的方法。”楚荞淡笑,去华州的话,起码能远离某人。
燕皇望着她许久,朝单喜道,““着人拟旨,封宸亲王妃为钦差御史前往华州,赐龙泉宝剑,如朕亲临,州内所有官员听其调度。”
楚荞起身领旨,“事关重大,民女希望尽快起程。”
“你回府向祈然辞行,其它事朕会让单喜安排妥当,两个时辰后便可起程。”
自宫内出来,楚荞没有回王府也没有回国公府,反而悠闲地坐在了茶楼雅室,就着一壶好茶,好不悠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