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身上多带了一些财物的乘客更是面如土色,这帮丧心病狂的家伙别既要财也要命。
家里头还有一家老小眼巴巴地等着自己回去养活呢。
“这群该死的强盗!诅咒你们不得好死,安拉会让你们下地狱的。”
这艘“白葡萄酒”客轮的船主埃姆雷。阿尔廷托普拎着一支自己花了400美元买来的ak-74步枪躲在驾驶舱里,压低着脑袋不敢探出头来,驾驶舱的玻璃全部被打了个稀烂。
在他身旁,几名船员早已经被吓得魂不附体,甚至有一人被子弹打倒,奄奄一息地躺在船舱里,不时发出呻吟声,其他几人身上都是带着躲藏时撞出来的淤青和皮外伤。
刚才那枚火箭弹其实是着冲着驾驶舱来的,只不过由于工艺粗糙,没了准头,打到了船体左舷,舱室内的那些乘客们可倒霉了,那是一个普通舱,六个人,一声不吭全部挂在了里面。
该死,真该死,那艘草船原本只是撒网的渔民,却没想到突然架起了火箭弹导轨,对准了船体就发射,让他们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紧接着从附近芦苇丛的河道里冲出了四艘快艇,一下子围住了他这艘老迈的客轮。
虽然手里有枪可以稍稍壮些胆子,可是他却没胆气跟这些强盗硬拼,船上都是一些没有经过军事训练的平民,更不用提只有自己手上一杆ak,大副也不过一支小左轮,两支枪和有限的子弹根本就抵挡不住外面这些家伙登船。
这下完了,全完了!
这一条代表自己全部身家的船说不定也要被他们抢走,真主啊,快快显灵吧,有生之年我一定会多去几次麦加和耶路撒冷朝圣,感谢真主安拉的庇佑。
所有人除了把希望寄托于真主外,就是盼着附近的水上护卫队能够及时赶到,否则一船人即将生死未卜。
最可怕的就是被这些亡命徒挟持走,被逼迫成为劫匪的一员,那才是真正的万劫不复。
“亚洲人?”
惶惶不安的船主埃姆雷。阿尔廷托普突然看到一个年轻人从船舱下面走了上来,似乎一点都没看见水面上的那些劫匪们。
那是他的乘客,船主虽然黑心了些,可是他还是有一些职业道德,大喊道:“快下去!危险!”
可惜林默听不懂,他只会汉语和英语。
“枪给我!”
对方的目光移了过来,定格在自己身上,埃姆雷。阿尔廷托普也同样完全听不懂对方的语言,他只认得美元上有限的英文单词。
埃姆雷。阿尔廷托普浑身一阵阴冷,连猜测对方究竟是傻大胆还是劫匪同伙的心思都没有,手上一松,自己最宝贵的“护身符”ak-74,不知怎么的落到了对方手中。
“还行!”
林默掂量了一下,弹匣装的满满的,30发子弹一粒没少,表面擦得很光亮,没有被改装,看样子保养的不错,不过所托非人,在一个没有任何军事素质的人手中,纯属糟蹋了这支好枪。
稍微校正了一下瞄准具,是杆好枪,应该是俄产的原装货,顺手拉起动枪栓,抬起手,对准了船外河面上准备靠拢过来的劫匪,稍一瞄准。
呯!~呯!~呯!~呯!~
连续不断的点射,再次打破了幼发拉底河上的宁静,极远处,沙鸥被再次响起的枪声惊的振翅而飞,看来这些小生灵也是不得安生。
船舱下面一阵骚动,乘客和船员们听到了上面传来的枪声,以为劫匪们正在甲板上方展开了屠杀,他们吓坏了,连声音都吓得不敢发出来,空气中多了一股子尿骚之意,毕竟没有谁真得愿意弃下家小,投入真主安拉的怀抱。
清脆的枪声仿佛就响在耳边,埃姆雷。阿尔廷托普吓的魂都快没了,死死地闭上眼睛不敢睁开。
惨了,死了,这下死定了。
那些穷凶极恶的家伙不会放过自己的,一船人全死定了,连半点活命的机会都不会有,他当然知道向对方开火后,会招来什么样的怒火,愤怒的劫匪会放弃抢劫,直接炸沉客轮,然后用步枪在水面上给浮水的人们一一点名。
那个亚洲人就不应该让他上船,中国人、韩国人、日本人,这些东亚的家伙,全是疯子,下辈子我埃姆雷的船死也不会让他们上,多少钱都不成。
在胡思乱想之中,仿佛什么东西重重地砸在自己身上,埃姆雷。阿尔廷托普吓得一惊,不自觉睁开眼,发现自己的ak-74砸在了自己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硝烟气息,枪管微微发热。
那个东亚小子冷漠地看了自己一眼,施施然返身往船舱内走去,仿佛干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样。
埃姆雷。阿尔廷托普并没有等到河面上那些劫匪们疯狂报复的扫射枪声,甚至连下一枚简版卡桑火箭弹的爆炸声都没有,耳中只有微风吹过芦苇丛的沙沙声,河水拍击着船体的声音,还有船舱内隐隐传来压抑着地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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